现如今,无非是再添了几具罢了。
至少在月笛的眼中算不上什么大事。
按理说刘睿影应该很能容易的理解才对。
因为他从出生开始,便迥然一身,了无牵挂。
朋友或许还有三两个。
但血脉至亲,却是一个都没有。
血脉这个东西,有时候很玄妙。
和你流淌着想通血脉的人不一定会彻底懂你。
但自己的心中,总是会把这当做最后的屏障。
月笛没有开口回答刘睿影的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无解。
酿酒需要时间。
人想明白一个问题也需要时间。
月笛当然可以直接了当的告诉他原因。
但是她却并不想这么做。
拔苗助长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只讲道理。
月笛怕是可以给刘睿影讲上三天三夜。
即使是把这里所有的酒都喝完,道理却还是讲不尽。
刘睿影沉默着。
月笛也并不着急。
起码不急着睡觉。
以她的武道修为,每日调息阴阳二极一时辰就已是足够。
“您方才说道鸿洲?”
刘睿影话锋一转问道。
西北两大王域,各有一个武道圣地。
定西王域的越州,以及震北王域的鸿洲。
越州的剑修,闻名天下。
鸿洲的刀客,却是在江湖上声威卓著。
刘睿影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声。
匆忙往外一瞧,却是看到小机灵站在了郎中。
“你怎么起来了?”
刘睿影问道。
“我不喜欢总躺着。”
小机灵说道。
“难道你现在还能飞的起来?”
刘睿影笑着问道。
“飞还是非得起来的,只是飞不高也道。
“你还准备再去自投罗网一次?你可只剩下一个肩膀了。”
刘睿影说道。
“只要还有一个肩膀好着,我就能抬起一条胳膊,就能端得住酒,举得起杯。不是什么大事。”
小机灵轻松的说道。
“破碎的肩膀总会恢复。但心一旦沉下来,再想起来却是就难了。所以我必须得走。”
小机灵接着说道。
“保重!”
刘睿影冲着小机灵一抱拳说道。
“很快会再见的,没必要这么郑重!而且我还欠了你一壶酒,一张床铺。”
小机灵说道。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刘睿影问道。
“在你最缺酒,最想睡觉的时候,我就会还了。”
小机灵说道。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瞌睡遇上枕头的事,倒还真是可遇不可求……
若是小机灵真能做到如此,刘睿影到也是为自己留了一手准备。
“他走了。”
刘睿影回到月笛的房中说道。
“他没有走。”
月笛摇了摇头。
“他的确是不会走远。”
刘睿影叹了口气说道。
看故事的人和台上的戏子一样。
戏子一开腔,不管有人没人,都得唱完。
不但唱给人听,更是唱给八方鬼神。
看故事的人一旦看了开头,却是就得一直看下去。
不然就像酒喝到一半,不上不下时极其难受一样。
小机灵就是这样的人。
看不到故事,他的生命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同样为了看完一个好故事,却是也能献出自己的生命。
“哐啷!”
屋内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
外面却是又起了风沙。
刘睿影心下稍安。
虽然来这里不久。
但他真的和那些矿场上的苦工说的一样。
却是习惯了这与风沙相伴的日子。
没有风沙的夜,太过于安静。
却是让他有些焦虑。
外面又响起了上楼的声音。
这个步子,刘睿影已经很是熟悉。
是老板娘。
老板娘轻扣门扉,但也是不等人答应,便推门而入。
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上面摆着酒和一小碟卤菜。
“我没有要酒。”
月笛说道。
“二百两一晚的房间,这算是赠送的。”
老板娘说道。
却是给自己先倒了一杯,喝进了肚里。
“既然是送给我的,为何你自己却喝了起来?”
月笛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但老板娘却是毫不在意。
只是将一只酒杯推到了月笛的面前。
“因为这也是送行酒。”
老板娘说道。
“送行?送谁的行?”
月笛问道。
“你和你!”
老板娘指了指月笛和刘睿影说道。
“我们没说要离开。”
月笛说道。
“可是我这里,却是不再欢迎你们了。”
老板娘说道。
“你这里难道不是有钱就能过的很好?”
刘睿影插花问道。
“对旁人来说是的。但对于你们,我不欢迎。”
老板娘说道。
“这却是为何?”
月笛问道。
“你若是不来,今晚我也要对他说这番话的。”
老板娘说道。
这个‘他’,指的是刘睿影。
“你这算是欺客吗?”
刘睿影问道。
语气很是严肃。
因为他看得出老板娘不是在开玩笑。
而是当真如此。
“所有去过我哥那里的人,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