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翠花把能拿的出的钱全给姚老太送去,不足的部分写了欠条,蔫头耷脑的回到家里。
时间不早了,她把厨房打扫了一番,准备做午饭,总不能顿顿买馒头充饥吧。
吃惯了米饭,再吃馒头,吃得胃胀鼓鼓的却还像没吃饭似的。
再不做饭,几个小兔崽子都要造反了。
姚翠花对做饭深恶痛绝,可还不能不做。
她正老大不高兴,屋外有人用标准的普通话问:“请问,这里是姚翠花家吗?”
姚翠花纳闷,是谁找她?居然说的是普通话。
她走出去一看,见一个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斯文年轻男人站在她家门口,一副陌生面孔,她根本就不认识。
姚翠花疑惑地问:“我就是,你是谁?”
那个年轻人向她出示了记者证:“是这样的,我们接到爆料,说你喝了劣质农药自杀未遂,有没有这回事?”
姚翠花愣了愣,知道这个记者所说的自杀未遂事件,是指的她为了逼迫老太太喝假农药一事。
她在心里思考了一番。
本来村里人都认为她是喝假农药要挟老太太,如果跟记者说实话,就等于自己亲口承认了,村里人还不得一人一口吐沫淹死她。
所以坚决不能说实话。
姚翠花煞有介事的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并且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她喝了劣质农药之后的反应。
说就跟喝不干净的水一样,只引起腹泻,一点事都没有。
还说,幸亏她是拿这种劣质农药自杀,所以没造成任何严重的后果。
如果用这种农药杀害虫,害虫没杀死,农作物非得被害虫吃光不可。
记者把她所说的全都录了音,然后走了。
姚翠花不明所以,以为骗过了记者,很是得意洋洋。
逢人就说她那天没有喝假农药,而是喝的伪劣农药,记者都来采访她了,却浑然不知有更大的麻烦在前头等着她。
上午四堂课眨眼就过去了,放学之后,白梦蝶和陈子谦相跟着一起去陈爷爷家。
陈爷爷家离学校并不远,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路程。
陈爷爷住的四合院在一条幽静的小巷里。
五月的骄阳如火如荼地从四合院门口参天老槐树的叶子里洒了下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黝黑的宅门,锃亮的门钹,无一不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曾经的荣华。
原主对这个四合院是有所了解的,这个四合院名叫雅园,是当地最有名的乡绅韩老爷的财产。
不过韩老爷一家因为战乱早在解放前就去了美国,这栋在当地很有名的四合院后末因为种种原因被充了公,却没想到现在成了陈爷爷的住所。
白梦蝶站在院门口,看着门楣上烫金的“雅园”两个大字,八卦的问:“你们家买下这座四合院花了不少钱吧。”
陈子谦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没花钱,这房子是别人的,我爷爷只是借住在这里。”
白梦蝶笑了:“那你跟同学说,你和你爷爷在这里看房子岂不名副其实?”
陈子谦也笑了:“是啊。”然后扣响了门环。
很快,年轻的勤务员跑来把院门给打开了。
一股玫瑰花香从院子里涌了出来,白梦蝶不禁陶醉的吸了吸鼻子,道:“真香!”
陈子谦对她笑了一下。
因为事先已经知道陈子谦要带同学回家来做午饭,所以看见白梦蝶勤务员一点都不意外。
还热情的对白梦蝶道:“你是陈子谦的同学吧,食材我已经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掌勺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心里其实一直在打小鼓。
这个小姑娘长得白白胖胖、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模样,而且年龄又小,真会做饭吗?
白梦蝶正睁大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四合院,白墙青瓦,飞檐翘角,古朴而又典雅。
院子很深很大,种着好几棵参天大树和盆栽的花花草草。
最引人注目的是,院子里有两块面积不小的花圃,花圃里种满了娇艳的玫瑰花。
按说这种中式住宅是很少种大面积玫瑰花的,可这些玫瑰花和整个带着江南气息的四合院一点都不违和。
白梦蝶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四合院,她们白家的四合院跟陈爷爷的四合院一比,完全是低配置。
听到勤务员的话,她收回心神,冲着他笑了一下,答了声“好”。
心里有点奇怪,不是传说陈爷爷不要国家给他安排的勤务员和保姆吗。
保姆没看见,可是勤务员还是有的,可见传言就是传言,没什么可信度。
陈子谦见白梦蝶好像对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颇感兴趣似的。
指着那几颗绿油油的大树得瑟的介绍道:“别小看了这几棵大树,全都价值不菲。
这一棵是金丝楠木树,这两棵是黄花梨树,这一棵是紫檀木树,全都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啊!全都是名贵树木!”白梦蝶一副大开眼界的模样,她是真没见过这些名贵的树木。
她跑向一棵两人才能抱过来的大树,开心的叫道:“这棵树我认得,这是银杏树,好大一棵银杏树啊!一年得结好多银杏吧。”
抬头仔细一看:“咦?怎么这棵银杏树一个果子都没有?”
陈爷爷在堂屋里听到白梦蝶的话,笑呵呵地走了出来,道:“你抱的是棵雄银杏树,它怎么可能结果?它旁边的那棵雌银杏树才会结果。”
白梦蝶扭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