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添瑞盯着屏幕沉吟。
“怎么样?”叶骞问。
“看上去确实像你说的,有那种可能,不过……”夏添瑞皱眉,“万一不是她留的信息,只是巧合呢?”
叶骞皱眉:“不管是不是,总要试试看,之前的范围还是太大了,警方虽然今天已经派人去排查了,但是我很担心……”
夏添瑞一愣:“担心什么?”
叶骞眉头皱的更紧:“担心,对方会有所察觉,到时候就是打草惊蛇了。如果他们反应过来,对梓桐做些什么……”
夏添瑞吞了吞口水:“总不至于……杀人灭口吧。虽然都是犯罪,但是绑架可比杀人轻的多,就是亡命之徒……”
“想什么呢?”叶骞横了夏添瑞一眼,“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脑子里面都在转些什么。我是担心,他们会把关着梓桐的地方转移。我们好不容易才根据手上的线索,锁定了一些可能的区域和范围,眼看就快要找到了,如果突然的打草惊蛇让他们把人转移,那就真的难找了。”
“那你昨天还让我到网上发布匿名消息,把淮舆的股价给拱上去?”夏添瑞歪歪嘴,“你就不怕他们……”
“就是要有一点动作,但是又不威胁到他们,才能让他们以这样的方式,给我更多梓桐的消息。”叶骞说道,“梓桐不笨,对现在的情况应该有她自己的判断。我也相信,只要有机会,她也一定会想办法自救,或者传递消息给我们。”
“所以,你就觉得,这是她传递给我们的消息?”夏添瑞问,“可是,这是什么意思,你能明白吗?”
叶骞看了看夏添瑞屏幕里指着的地方。在顾梓桐的身边,有一片碎玻璃,被白色的塑料布缠了两圈,看上去像是随意的放在手边,但是却是很好拿的位置。
碎玻璃的尖端有一些褐色的痕迹,叶骞怀疑那是凝固的血液,但是看着顾梓桐在照片里的状态,虽然一只脚被拴住了,但是看着又不像是受伤。
这血是别人的?姑且不论这血是谁的,血迹在玻璃片上面的形状就很奇怪。玻璃片的尖端完全被血迹涂上了,但是下端像是被她故意擦过的一样,呈现非常整齐的边缘。而且照片上,如果这个玻璃片是顾梓桐为了防备对方动手,准备的凶器,那对方为什么不剿除她的武器?难道是怕了她吗,还是……
“对方和她接触的人,可能只有一个。如果这个玻璃片上的血迹是对方的,对方可能伤的不重,但是因此也不敢靠近她了。”叶骞看着画面,缓慢的说,“这个照相的人,可能是看守她的人。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叶骞从桌面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把尖端按照顾梓桐在照片里摆放的角度放在了桌上,然后站了起来,背靠着桌子,手放在了相似的位置。
“你不觉得,这个摆放姿势,非常不顺手吗?”叶骞模仿着,做了个抓取的动作。
“好像……确实是。”夏添瑞想了想,“如果是尖端超这边……”他把笔的方向调整了一下,“这样拿取,想要作为反抗来说,不管是刺还是划都更顺手。”
“是的。”叶骞转回身,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就觉得,会不会是,这样的摆放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梓桐是个相当仔细的人,如果想要清洁掉玻璃片上曾经留下的血迹,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在尖端留下这么明显的血渍。”
“所以,你想说什么?”
“看这个后面。”叶骞用手中的笔,在电脑屏幕上面比划了一下。
夏添瑞眯着眼睛开始仔细的分辨画面:“有什么不一样?”
“你对比一下这张图。”叶骞把昨天,顾梓桐背靠着木箱拍照的那张图拿了过来。
夏添瑞实在看的眼睛要花了,干脆用电脑软件进行了修整和叠加,很快的,他就知道了叶骞要说的是什么。
顾梓桐背后的墙壁上,原来就有因为砸毁柱子而造成的墙皮剥落和裂痕,看上去斑驳不堪。但是在之前的墙壁上,就有很多横七竖八的,像是击打又像是人为故意划出来的线条。
之前只是以为,那些痕迹,是这个房间作为可能是拆迁楼,被前人破坏留下的。但是如今看来,恐怕并不是这么简单。
这些线条乍看之下就是横七竖八的线条,但是如果两张图对比,很容易发现,这些图形是有规律的,而且其中的有一部分,两天之中的照片是不一样的。这不一样的区域,正是被顾梓桐用玻璃破片,用尖端的血迹,形成的箭头指出的方向。
“这块不一样的地方……什么意思?”夏添瑞挠头。
虽然明白了这很有可能是顾梓桐给他们留下的记号,但是夏添瑞可不明白这到底能说明什么。
“这些裂痕看上去……”叶骞皱了皱眉,“我觉得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夏添瑞盯着看了很久,摇头。
“看不懂,看上去就像是随便划上去的,要说的好一点,像抽象画一样。”夏添瑞嘟嘟囔囔的。
叶骞听到他说,连忙抢过了电脑键盘,开始在搜索了起来,不多时,电脑上出现了和顾梓桐照片背景墙的匹配度相似的图片,而排在最前面的……
“蒙德里安的教堂?”夏添瑞看着匹配相似度最高的第一张图,疑惑的问出声来。
蒙德里安是非具象画派的创始人,这看上去像是皲裂的墙皮的一样的图画,是他画过的诸多教堂画之一,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