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点20分时,安全区外围响起零星的几声枪响。学校地下室的平民们瑟缩在各自角落里,互相交换着无助的目光。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麦琪小声问范宁,后者此刻就像是在脸上糊了一张白纸。
“止疼药忘拿了。”老匪徒回答说,他不停吸着鼻子,眼睛因为流泪变得通红。
律师不再搭话,她站起身径直走到第四人面前:“嗨,”麦琪自来熟地拍了拍约翰肩膀,“你是个医生对吗?我的朋友不太舒服。”
约翰老大不乐意地跟着麦琪走回老匪徒身边,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范宁:“你瘾犯得真不是时候,老兄。”
“你弄错了。”范宁朝他竖起层层包扎的小指,“我需要止疼药。”
“而我需要11年份的铆钉雪茄,可是很不巧,我的药剂精灵被留在外面的,所以我们不如都克制一下自己的yù_wàng。”
“你没带上药剂精灵?”
“你不如去问问咱们的公诉人,我让他帮我把药剂精灵搬过来的时候,他正沉迷于跟一个黑盒子约会。”
“那么没有止疼药了?”律师皱起眉,不满溢于言表。
“我很乐意脱下裤子给你们配上一泡,不!没有!只有药剂精灵才能配置药物。”
律师重重叹了一口气,习惯性地插手入兜。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拍拍匪徒肩膀:“我来解决。”
“你别告诉我你打算上去。”医生说。
“要不然怎么办?看着他在这里大小便流一地?”
“嘿,我只是骨折……”范宁的抗议刚说到一半就被律师生生打断,医生则在一旁大摇其头。
“别自欺欺人了老东西,三岁孩子都看得出来你这是lsd戒断反应。”
“也许你们没有注意到,来,看看我的手……”老匪徒举起了他的断指,模样像是仓皇举起一面挡箭牌。
“一般戒断期的成瘾者都会用自残来分散注意力。”医生遗憾地耸耸肩,“你这根手指用的是什么?门缝?”
“是榔头。”女律师没好气地替匪徒解释。
约翰点点头,脸上露出钦佩的表情:“我同意你的意见小姐,走吧,把咱们的药剂师美人儿带过来。”
“你们不用这个样子,我可以忍一会儿。”范宁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一会儿之后小丑可能就杀进安全区来了,我可不打算到那个时候被你哭着赶到大街上。”麦琪说完,转身面对其他平民,“我是本案的辩护律师,这里有个病人亟需药物,我打算跟这位医生一块儿去外面寻找配药设备,我需要一名志愿者,最好是强壮的男性!”
说完这番话,律师扫视了一圈地下室中的人,心中一点底都没有,这些都是没有经过战斗训练的平民,很难想象他们能够帮上忙。
“我不勉强你们,这次出去很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如果没有药物,我的朋友……”麦琪猛然间停住口,上下打量站到她面前的大个子。
“我跟你们去。不过你们也要帮我,我的一个朋友没跟着进来,她可能还在外面。”大个子说。
“你是……”
“陪审团的第六人。”蜡像师平静地回答。
其他平民目送三人远去,六神无主中不知该不该拦下他们,过了许久,第十二人(马提亚)才小声询问一旁的第十人(雅各伯):“我说,你看见那个精神病了没有?”
后者颤颤巍巍戴上老花镜,扫视了地下室一圈:“没有,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分割线)
麦琪一行人走出地下室,看到两名白衣人手持武器站在酒店正门外。当麦琪表明意图后,其中一人摇摇头:“你可以出去,平民绝对不行。”律师正要争辩,刚好看到黑以赛亚从街对面走了过来。
“公诉人阁下。”麦琪挥着手,以完全不符合平日形象的音量大叫大嚷,尖锐的嗓音几乎刺破蜡像师耳膜。
“怎么了?”休斯走到众人面前。
“辩护律师要带着两个平民出去。”一个白衣人说。
“我们得找到药剂精灵,我的证人不行了。我……只需要一点时间……”
休斯重重抹了一把脸,他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都轮到他在高压下做出决策。大个子看了看身后的街道,枪声已经停了,现在的安全区至少从表面上看风平浪静。
“我会去向法官解释的。”最后他向法警这样说。白衣女尼没有争辩,她们显然都已经得到通知,眼前这个人拥有仅次于法官的调度权。
“好了,你们都跟我来。”大个子向三人招招手,带头朝医生的住处小跑而去。因为担心法官兴师问罪,他在拐进转角时,关闭了法警团专用通讯器。
(分割线)
十分钟前,因为在别处发现了疑似小丑的踪迹,法官又从戏院前哨卡中抽调走了两名法警,现在,这里还有最后三名女尼在驻守,考虑到必须有一人操纵重机枪,机动人员就只剩下了两人。
两个人要守备四个街区的范围显然不合理,但是大部分哨卡现在都是这种窘境,何况,当时谁都没有料到,15分钟后的攻击是从这里开始的,除了驻留的法警自己。
半小时前,阴影中就传来此起彼伏的窃笑,再迟钝的人也会意识到事情有多不对劲。机枪手原先想鸣枪吓退敌人,但是枪声反而激起更多笑声,似乎是把周围的小丑都吸引了过来。
“我们需要援助。”一名白衣人向法官申告,她们并不知道,同样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