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午餐过后的休息时间里,第七人(多马)压低声音对第十人(雅各伯)说,“那个最后到达的第五人,我听说,他是从阿卡姆世界来的。”
“什么?你在开玩笑吗?”雅各伯嘴里的雪茄险些落到地上。
“你没看到他的那口尖牙吗?我敢打赌,他还吃过人呢!”
“啧,你也别太耸人听闻。”雅各伯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悠然吐了两个烟圈说:“就算他真的是从阿卡姆世界来的,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精神病人。”
“阿卡姆世界里只有两种人,要么是精神病医生,要么就是疯得不能再疯的疯子。你看他那个样子像医生吗?”
这时,第十二人(马提亚)忽然出现在他们背后:“你怎么知道他不像?你见过阿卡姆世界的医生吗?”
多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看两个宿敌又要针锋相对地大闹一场,雅各伯急忙和起稀泥:“是不是医生区别也不大,阿卡姆世界的医生,比病人又清醒多少呢……你们也看到了,他单枪匹马干掉了一个小丑!正常人谁做得到啊?”
马提亚跟多马都没有接话,他们相互盯视着,像是要在对方身上找一个破绽好咬下去。
就在山雨欲来的僵势中,一名身材瘦削的蒙面法警出现在窗口,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透过面具逐一扫视三名陪审员。后者像是见到了牧犬的绵羊,一声不吭地散去了。
陪审员之间是不提倡交谈的,这一点在蒙面法警接管此地之后仍然没变,平民们还没有莽撞到去试探鸟盔法官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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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的白衣法警之后又来到了第四人(约翰)的住处,那是一幢独栋小楼,医生住在二楼,一楼则充所临时诊室,摆了一台标准型号的药剂精灵。
约翰本人还在二楼调试方盒,他今天耗掉了大半个白天想要跟盒子沟通,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偶尔的白噪音。
“法官阁下要我来打听第二人与第九人的情况。”蒙面女尼说。她的嗓音又粗鲁又沙哑,跟其她轻声细语的姐妹形成强烈反差。
“吃过午饭刚睡下,现在已经不需要特殊照顾了,你们随时可以把人带走。”
“没有什么后遗症吗?”
“他们都被人用微创手术抹掉了一部分记忆,是直接从脑外层抹除的。下手的人不太注重患者体验,这两位在短时间里可能会出现偶尔的思维断片。我配了一点镇静剂给他们,但我建议他们最好别用。”
门口的女人并没有回答,约翰抬起头,看到她正盯着自己手里的盒子出神。医生心里升起些许疑惑,他对这些法警的来历知之甚少,但印象中,她们一直谨慎谦卑,可不像是会轻易展露好奇心的人。
眼前这名女尼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她飞快转过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让法官早点过来把人带走。”约翰在她背后喊了一声,“还有,少抽点烟!你的嗓子快毁了!”
(分割线,4小时后)
夕阳西下,安全区内的街道被染上一层金光,两三个法警挎枪走过拐角,背影恬静而又专注。麦琪坐在咖啡馆中,看着窗外空荡荡的马路。这里原本也是一座废弃建筑,但特勤队掌权时期,在屋里留下了一台可循环咖啡机,还简单修复了一下吧台,清除了一下老鼠。
所以,如果一个人可以忽略破碎的破璃窗跟满屋子的霉味,他完全能够把这里当做一家真实的咖啡馆。
破门发出“吱呀”一声,好像一个努力逗人发笑的蹩脚喜剧演员。一个面孔铁板的魁梧男人走进来,大大咧咧坐在麦琪身边。
“它怎么不动?”黑以赛亚摆弄了一阵咖啡机后问。
麦琪的回答是重重拍了咖啡机一巴掌。后者像是仓皇惊醒,开始呼噜噜地调配饮料。
“它不太好使。”律师一面说一面搅动着纤维调勺。
“考虑到咱们刚吵过一架,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公诉人说着拿起纸杯,杯中的液体跟他的脸一样粗糙黝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探探公诉方的口风,对辩护有百利而无一害。”麦琪白了黑以赛亚一眼,“那么公诉人阁下,你到底想跟我谈什么?”
“这里是仅有的几个没装探头的地方,所以我才会把你约到这儿来。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会让我打破我立下的誓言,还会让我面临生命危险。”
说到这里,公诉人黑以赛亚转过身子,好让自己正面朝向辩护律师,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名叫亚伯拉罕·休斯,我是来自祖鲁星团的判官游侠。”
麦琪皱起眉头,她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首先她不相信这么一个古板的人会把真实身份告诉自己,瞎子都能看出来,他有多不喜欢自己。
更重要的是,她不相信这个人的身份,判官游侠是一种在法律界极为特殊的存在,人数上可以说是寥若星辰。而让律师难以置信的点并不在于这里,事实上,游侠是“白宪法”体系下的职位,而“白宪法”与“恒星法系”水火不容。
也就是说,这次惊动“恒星法系”最高法官的秘密审判,公诉人却不是“恒信法系”的信徒。
“你的意思是说,大角星域找了一个异端来当公诉人?”麦琪问。
“他们找上我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要知道即使在我那边,我的风评也不好。”亚伯拉罕别过头避开律师的视线,接下来的话,他似乎很难说出口,“五年前我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