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哭一天、笑一天,日子还是要过,转眼功夫,学校开学了,春种也开始了。
刚开学很多人都静不下心,祝丰丰虎着脸,逼着安子好好上学,自己则偷偷帮老太太种小麦。
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成绩好,少去个一天两天的没问题。
好在还有柳木匠和另外一个村妇,几家搭伙一起种,倒是不会太辛苦。
只是,这人什么毛病啊?
祝丰丰看着那边边扶着犁,边跟老太太开玩笑的婶子,一言难尽。
她今年才十五啊,这人是不是弄错了,当着她的面儿给她介绍对象?
“那可不行,中学里刘老师都说了,我们家丰丰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我还指(望)着这丫头念大学,以后有个体面工作,我跟着享清福呢。”
老太太一手端着脸盆,边撒种子,边笑着跟对方寒暄。
“可不是,像丰丰这样念书得劲儿的丫头,咱们村里可没几个,是该好好念书的,以后去县城里上班,嫁个城里对象,祝婶子可不就跟着享福了?”
“……”绕来绕去,这话题是绕不过去了是不是?
“我倒没指望嫁城里人还是哪儿的,我就盼着丰丰能遇上个疼她护她的,太有本事的男人靠不住……”
“……”奶,你是不是被人病毒植入了?
一下午,老太太都跟对方聊这个话题,等终于种完麦子回到家,祝丰丰拉着张脸,不想跟她奶说话。
“这丫头,还跟个孩子似的……丰丰,你今年,肚子疼过没?”
“没啊,奶,你怎么了?”什么叫她今年肚子疼过没,这时间范围还挺广。
“嗯,对了,下次你柳叔去镇子上,让他给你带点卫生纸……”
“!!!”奶,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人家还是个宝宝,你怎么可以这样?
可能是种麦子那天那位婶子提醒了,接下来老太太对祝丰丰就明显操心多了。
“姐,你最近干什么了?”
这天,回来迟了,看着老太太特意又热了他姐的饭,祝安一脸震惊。
说好的他才是命根子呢?
“没干什么呀,没看到你姐我在拼命学习吗?我告诉你,臭小子,上课好好听,不会的题回家问我,别给你姐我丢人,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你现在比柳霞姐还啰嗦了……嗷……柳霞姐!”
然后,就是一顿女子双打,等两个人累了,被乒乓的祝安童鞋苦逼着一张脸缩在角落里哭唧唧。
谁说有姐的弟弟最幸福的?明明有弟弟的姐姐都是洋鬼子、女土匪!
偏偏他还不敢说。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说,我们这么欺负安子,他以后会不会胆子越来越小啊?”
到底不是亲弟弟,柳霞还是有些良心不安的。
“你就放心吧,正所谓人生就像弹簧,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
“……”
“不是困难吗?关人生什么事?又关安子什么事?”
“哎呀,柳霞姐,你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你看看,活动一下,你是不是心里更舒坦了?安子那小子这会儿肯定也已经乖乖做作业去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种一举两得的新解释,她还真有些吃不消。
“……”被他姐玩坏了的祝安童鞋。
原本是打打闹闹的,祝丰丰也没想到,这天晚上,她没上过门的亲戚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来看她了。
“丰丰,咋了?”半夜,孙女儿开了门头灯,去上厕所好长时间不回来,老太太不放心的披了衣服下来。
“没,奶,你怎么起来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你先睡吧……”
明明是强装坚强的,可惜声音颤的老太太想放下心都做不到。
一是冷的,二是疼的。
“丰,你到底咋了?哪儿疼?奶进来了……”
“别,奶,我没事,就是肚子不舒坦,我……可能要坏事……”
祝丰丰简直尴尬他妈开门,尴尬到家了。
这种情况,在她之前所有的人生经历中,都是绝无仅有的。
所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坏,坏事?丰,你是不是,那个了?”
“嗯,奶,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好。”
虽然开春了,可这地方,沙尘、倒春寒,大半夜的奶奶孙女隔着一道厕所墙聊天,也是真的有兴致。
“你先等等……”
祝丰丰只听到老太太在院子里活动,竟然还有开门的声音,怕是安子起夜,还使劲儿咳了两声。
“丰丰,这是我去找柳霞要的,你先将就将就,下次上街,给你买……”
“……”阿西吧,来道雷劈死她吧。
祝丰丰简直没有比这一刻更丢人的事情了。
大姨妈来闹得人尽皆知,还大半夜让老太太跑去隔壁借纸,估计柳叔都知道了。
等祝丰丰哆嗦着两条腿回房间,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然后,不负众望的,感冒了。
最重要的是受凉了,所以,痛经什么的,咱们约起来。
“丰丰,你……要不今天请假吧?”
这一副被精怪吸了阳气的样子,去了学校也撑不到放学。
“嗯,麻烦柳霞姐今天过去跟老师请个假……安子……”
“行了,行了,这些你留着先用,安子有我呢,我也是安子半个姐,你怕我把安子卖了啊?”
“……”遇到这种完全嘴嫌体正直的姐妹,祝丰丰只想说,姐们儿,好样的。
虽然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