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她们都是女子,女子无才便是德,再者,她们又不是沈家人,说白了就是两个伴读小丫头,不过这两个小丫头不怎么叫人省心。
终于,闹出事了,出事的那一天沅儿本没有和阿萌在一起。
那时,不知因为什么事阿萌随范氏出门了,沅儿只身带着钗儿下河摸鱼,又嫌平日里下的那条小河太小太浅,鱼不够肥美,便大着胆子下了澄明湖,结果溺水了,钗儿下去救她,只是她是个旱鸭,二人双双溺水。
恰好阿萌赶到,拼尽全力将二人救上岸来,最后自己却筋疲力尽没能上岸,幸好她命大,被随之赶来的沈家侍卫救上了岸,不过也昏迷了三天三夜。
沅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哭着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还说若阿萌姐姐有事,她也不活了,不敢叫沈家白担了干系,留下书信一封交给了沈夫人范氏。
后来,阿萌没事,沅儿自然也没事,差点哭瞎双眼的祖母一得到沅儿的消息,便命他急速赶往越阳接回沅儿。
沅儿一时与阿萌好的难解难分,虽心中十分挂念祖母,却依旧不愿回王府,只说沈家请了一位博古通今,才高八斗,见深识广,懂得循循善诱,因材施教,人品贵重……的先生。
为了能顺利留下来,她发挥平生所学之词汇,将那位先生的才干人品夸的天上有,地下无,还热切的表达了自己一颗渴望求学的心,足足写了有三整页纸。
这位先生就是参加科举,中了解元的张宗儒,虽曾升青州知府,却因性情耿介得罪了人,被上司寻了个由头,参了一本,惹得先皇大怒,将他革职。
后得旧友介绍,张宗儒入了沈府做了家塾先生。
没多久,王府就有了回信,是父王亲自回的,当中还夹杂着祖母交待的几句话,说沅儿终于长大了,懂事了,知道求学上进了,吾心甚感欣慰之类的话。
父王对张宗儒的人品才干颇为看重,不仅答应沅儿留在沈府好好跟着张先生学习,还命他一起留在沈府,拜于张先生门下受教。
于是,他不仅没带走沅儿,自己也留了下来。
当年他不明白,沈家为何愿意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留在家塾读书写字,并且沅元时常犯错,还连带着阿萌也跟着她一起胡闹,差点丧命,这一切沈家都能容忍下来。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沈家人早就知道沅儿的身份却故作不知,不过沈夫人范氏倒是真心对沅儿好,对阿萌更好,简直视她为亲生女儿一般。
那时的他根本不会想到,当年落魄的张先生会因后来父王的一封举荐信,从泉州通判做起,一路上升,直至成为皇上最为倚重的人。
皇上重用他,并命他查案,看来还没有昏庸糊涂到那样的地步。
正想着,赵元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有张宗儒在,这件案子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倘若连张宗儒都查不出来,那这件案子只会变成一桩悬案。
赵元祈沉默的点点头,赵元翌又道:“我马上还要赶去西陵一趟,想来这里暂时……”他眉色黯淡了一下,“也不需要我在了。”
“三哥你去西陵作甚?”
“袖姨,她遇到了一点麻烦。”
“袖姨?”
赵元翌无奈笑了笑:“难道你醉的连你自己的表姨母都不认识了?我欠她一个人情,这次过去就当还了她这个人情吧!”
说完,转头吩咐一声,“雷子,还不将你家主子扶回王府,省得让他在这里耍酒疯,瞎胡闹!”
雷子立马飞奔至赵元祈面前,瞧他黯然神伤,双目通红的样子,暗中腹诽一句:“女人啦,真比他奶奶的老虎还可怕!”
……
翌日,戌时
西陵,叶家
一座精致的香阁内烟雾缭绕,一位头戴紫阳巾,身着八卦衣的道士手拿拂尘,绕着香案,嘴里念念有词的作法。
“咳咳……”
叶慕九被呛的几乎无法呼吸,她想逃离这里,却根本连床都下不了,甚至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费劲。
那天,她被强行带回叶家,因受不了再度颠簸,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昏沉了多久,醒来时,就看见一位长着三绺长髯,衣袂飘飘的道士表情凝重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说:“小姐久病成疾,贫道也无回天之力……”
说完,便无奈一叹,飘然远去。
然后,她就听到家中呜呜咽咽哭成一片,好像她真的已经死了一样,其实就算她没死,也已经死了大半,她发现自己的记性越来越差了,甚至连那位养着老虎的姜姐姐生得什么模样都记不得了。
她说,她想让娘带着她和长耳朵一起回到洛河镇,可是奶奶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这不!又寻来了一位仙道。
这位仙道一点都不仙,不像之前的那位仙道,至少还能给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她又咳了一声,咳的嗓子撕裂般的疼痛:“走开,走开,薰死了,吵死了!”
她欲将这个嘀嘀咕咕,像个苍蝇似的嗡嗡嗡不停在耳边乱叫的臭道士赶走,说出来的声音却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嗓子更是像被无数把刀割开一样,剧烈的疼痛。
道士不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