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言重了,沅儿妹妹就是我亲妹妹,我为她做这些事都是应该的,我只想着能早日让沅儿妹妹康复,不敢妄想别的。”
“唉?”
老太妃提高音调,和颜悦色的拍了拍她的手,过去她一向瞧不惯崔素言,倒不是因为她出身平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
可此一时,彼一时,她现在看她哪儿哪儿都顺眼,就连在她眼中的苦瓜脸也不苦瓜了,“我知道你心仪獾儿,这样吧!待獾儿迎娶了世子妃之后,我让他娶你做个侧妃吧。”
“……”
赵元祈端着面的手顿时僵了僵,这祖母竟拿他在做人情。
他脸色不好看,崔素言的脸色也僵的好看不到哪儿去,她是冲着世子妃来的,谁在乎什么侧妃。
不过,她倒不敢表露太过,只是瞬间,她已换作一副温柔可人,乖顺懂事的笑脸,很是害羞的垂下了头。
“素言哪敢妄想这些,只盼着能这辈子能长长久久的服侍在太妃跟前就满足了。”
老太妃斜依着枕头,拍着她手笑道:“从前倒未发觉,你这丫头说话就跟抹了蜜似的,你留在我们燕王府,还怕……”
“咳咳……”赵元祈咳了两声,冷着脸端着水滑面走到老太妃面前,“祖母,该用晚膳了,这是孙儿亲自下厨为你做的水滑面。”
老太妃笑着点头:“……哦,水滑面啊,我最爱吃獾儿你做的水滑面了,只是……”她突然话锋一转,看了看崔素言,又看了看赵元祈,“你什么时候带个孙媳妇回来,才是真孝心。”
崔素言脸色顿时变了变,抬起眼睑飞快的又瞄了一眼赵元祈,见他一脸清冷之态,连眼神都不愿给她一个,眼眶蓦然挣的发红,又唯恐被老太妃瞧出什么,显得她不庄重,连忙起身向他行了个礼。
赵元祈只淡淡“嗯”了一声,将手里的朱漆描金长盘递给了老太妃身边的大丫头芷华,倾身过来要扶老太妃坐好用膳,老太妃一听说神医大徒弟隳原找到了,病就去了一大半。
她摆摆手道:“这会子我觉着精神好多了,还是起来用膳吧!”
说着,她又着意冲着崔素言招招手,崔素言立马机灵的走过来,和赵元祈一起将老太妃扶到桌边坐好。
老太妃望着眼前的水滑面,吸吸鼻子闻了一下,笑道:“好香啊!獾儿你锅铲舞的益发精妙了,只是……”
她时刻不忘孙媳妇之事,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若有孙媳妇坐在一起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一起用膳就好了。”
“……”
我我我!
我这么大个人孙媳妇站在这里,你没瞧见吗?
崔素言心里在呐喊,脸上却纹丝不露,垂首侍立在侧,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
赵元祈现在都害怕回到燕王府,不是祖母催婚,就是母妃催婚,祖母这里还好些,顶多唠叨两句也就罢了,他最烦母妃没完没了的絮叨。
“嗯,不仅香,这水滑面还劲道鲜香,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能嫁给我孙儿为妻,獾儿,你要抓紧啊……”
赵元祈无奈的点点头:“孙儿知道了。”
他已娶了阿萌为妻,就不打算再另娶她人,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带阿萌回燕王府。
“回回你都这样,回回都让我失望。”
老太妃又念叨了两句,便埋头吃起了水滑面,因为崔素言找到了隳原,心里有了指望,她饿了几天,这会子倒有了胃口,一碗面吃了大半。
赵元祈见她吃了这么多,终于稍稍放下心来,又问道:“素言妹妹,你是怎么找到叶神医大徒弟的?”
崔素言好不容易等到他主动和她说话,心里一时欢喜,忙柔声道:“自打獾儿哥哥上回回来,和太妃提到叶神医的大徒弟能医好沅儿妹妹的病,素言便留了心,派人前往雾影山打探她的踪影,只是总没有消息,后来还是多亏了施葭妹妹。”
“施葭?”
“难道元祈哥哥你忘了,她是打小和素言一起长大的姐妹,以前就住家我家隔壁,只是后来素言随母妃入了燕王府,这才与她断了联系。”
“……”
“两年前,她随她祖母来长陵城舅姥爷家做客,我偶然在东四街遇到了她,那会子元祈哥哥你和沅儿妹妹都在,我还跟你们介绍了她,她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人中部位,“有一颗绿豆大小的痦子,元祈哥哥你还记得不?”
“……”
赵元祈想了想,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他默默点了点头。
崔素言继续道:“就在昨儿,我随母妃前往护国寺上香又遇见了她,原来她竟认得叶神医的首席大徒弟隳原,她已经传了信,不日隳原就会动身来到燕王府为沅儿妹妹治病。”
老太妃听到这里,激动的抹了一把眼泪:“等那隳原到了,沅儿就有救了。”
赵元祈心怀疑虑,又怕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打击到祖母,只默默颔首思索了一会儿,又悄悄问了崔素言两句,便离开了松鹤苑,吩咐雷子前去打探这个施葭的底细。
崔素言见他离开,恨不能当成尾巴似的紧跟着不放松,又怕太妃说她女孩家家的不知道尊重,只得忍耐下性子,又陪太妃说了一会子话方才离开。
她满腹心事的去书房想要找赵元祈问个明白,赵元祈只派了雷子来说,有军务在身,连见面的机会不给她。
她的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