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翻翻眼,她整天着磨着做香肥皂,身上沾染了各种香料,自然香喷喷了。
“阿辞……”男子闻着闻着,有些动情,双手捧住她的脸,绯红着脸柔情款款的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眼眸里仿佛染上了月色光芒,朦胧而又勾人,“我想亲亲你。”
“……”
不要啊!
你想,老娘不想!
许是适应了黑暗,他又放下了风帽,她这才渐渐看清他的脸,一张好似从画像上拓下来的脸,眉是眉,眼是眼,比起夫君来也不差什么。
只是他的脸太过苍白,像是纸糊的一样,他的眼神,虽美,虽温柔,也亮如星星,却没有夫君那般纯净,纯净的像是用天上瑶池里的水濯洗过的宝石。
他的眼晴好像星光蒙上了一层雾气,又好似寒烟笼罩着水,让人瞧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她直觉这是个性格很复杂的人,她不太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太累!更不要说莫名其妙的要被他轻薄了。
想说话,却根本说不出来,只是慌乱的瞪着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愤怒的盯着他,因为太过愤怒,逼出水光。
看到她想哭的样子,他的心软了下来,叹息声响在耳畔:“阿辞,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至少……”他顿了一下,“在成亲之前,我会恪守男女之防。”
“……”
呼——
姜辞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气还没呼完,他捧着她的脸,微微倾过身来,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轻轻一吻。
“……”
说好的,恪守男女之防呢?
男人的话果然像老太太的牙齿,没几颗是真的。
姜辞又想骂娘。
终于男人松开了捧住她脸的手,转而将双手按到她的肩上,很是郑重的看着她。
“阿辞,只要你想,我愿意倾尽全力,再保你……”
一语未了,突然传来一阵骏马长嘶之声,“吁”的一声,晚如硬生生的勒停了马,马车剧烈晃动了一下,姜辞身子往前一栽,恰好栽到了男人结实的胸膛里。
“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扶稳姜辞,说了一声“别怕”,便撩开车帘,往车外看去,就看到路前方一队人马挡住了去路,张弓搭箭齐齐对准马车。
“姓范的,还不束手就擒!”
男人神色一变,看向前方用箭指着他脑袋的人道:“洛城,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何故挡我去路?!”
“无怨无仇?”洛城冷冷一笑,一双眼睛盯着他时,染上血光,“你害死了笙笙,今日我就取你狗命,为我妹妹报仇!”
“洛笙并非我家公子所害!”晚如高声辩驳,“是江州王杀了她……”
“晚如,闭嘴!”男人沉声一喝,又看向洛城道,“令妹之死,与我无关,亦与江州王无关……”
洛城顿时大怒,语气里充满嘲讽:“想不到你们江州军都是些敢做而不敢当的鼠辈!今日我不与你废话,受死吧!”
话音刚落,“嗖”的一声手中羽箭如流星般激射而出,直向着男人咽喉射来,晚如大喝一声:“公子,当心!”
男人身子一偏,箭擦过他的脸颊,朝着马车内飞去,他惊声一呼:“阿辞!”
就在他伸手想要拉过姜辞时,第二支羽箭划破长空激射而来,擦过他的手臂,刺破衣服,落下一道长长的血印,“砰”的一声箭插入马车车身,灌穿而过,可见力道之大非寻常人可为。
姜辞一下子惊呆了,她甚至没办法叫喊,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支没入车身的羽箭,原来这个掳走她的男人并非皇子,而江州军叛党。
她感觉自己真是倒霉透顶,好好的怎么就惹上了这样的桃花债,现在可好,又惹上了杀身之祸。
正想着,第三支,第四支……无数支羽箭破空袭来,其势之猛,几乎无人可挡。
她两眼一闭,心想完了,小命休矣!
她都没有帮夫君重振家业,也没有帮夫君生下一男半女,就这样死了,好不甘心。
此刻,她满脑子想的也只有夫君一人。
电光火间,她的手突然被人用力一拉,被拉出了马车,紧接着男人环上她的腰,她身子一轻,随着男人直飞冲天。
就在她飞离马车之际,“砰”的一声巨响,马车在瞬间崩裂开来,惊的骏马长嘶。
姜辞睁大双眼看着眼前一切,这才发现这群刺客皆身披甲衣,但又不像朝廷军队,想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能动了,不知何时,他已经解了她的穴道。
就在这时,她眼中闪过一道银光,那为首的名叫洛城的人已拔出腰中长刀,从马上飞身而上,直刺男人而来。
晚如尖叫一声:“公子——”
她的话很快淹没在刀兵相击的打斗声中,转瞬间,她已经被十几个人围困住。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