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辞,那个人骗了你,他骗了你,他根本就不是沈献。”
他刚到洛河镇,还没有查清那个人的身份,一旦让他查清,必要让他粉身碎骨。
“不——”她心里痛的哆嗦了一下,却还是固执的盯着他,“我夫君他不会骗我的,他才是沈献,你什么都可以冒充,就是不可以冒充我夫君!”
“阿辞,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信我?”
“我不会信你,我凭什么要信你?”她的目光透着固执已见的倔强,甚至带着一丝凶悍盯着他,“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阿辞!”
“不要再叫我名字,我的名字不是谁都可叫的。”
“好!”他像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定,深吸了一口气,磨着牙,走近一步,逼近她面前,“你若不信,我马上带你回沈家,到时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不……我不去,我不会跟你回去。”
她不信这是一场欺骗人的把戏,一场将她玩弄于股掌间的把戏。
夫妻之间就该相互信任,否则还做个什么夫妻,她不可能信范隋云的话,却不相信夫君。
可是……
到现在,她臂上的守宫砂还完好无损。
“阿辞……”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一样,“只要你随我回沈家,一切都清楚了。”
“……”
“你是不愿,还是不敢?”
“闭嘴,你给我闭嘴!”她怎么能动摇了,怎么能,她突然痛恨自己,也痛恨这个污蔑她夫君的人,一双眼睛挣的通红,咬牙切齿道,“范隋云,你不要逼我,否则……”
“否则如何?”他嘴里漫起一股苦涩意味,突然轻轻笑了一声,“你是怕了,不是吗?没想到阿辞你也有怕的时候。”
他握了握拳头,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支离破碎:“你爱上那个人了,是不是?”
“……”
她只盯着他,不说话。
她的痛苦与愤怒,几乎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动摇了,可是却不愿相信。
看着这样的她,他又轻轻笑了一声,笑的无比苦涩:“看,你都不敢回答了,这样也好,本来我也欠了你了,算是我的报应吧。”
“……”
“可是阿辞,我不能让你和一个骗子在一起,哪怕你不愿再爱我,不愿跟我回去,我也不能让你成为一个被人欺骗的傻子。”
“……”
“我总会让你知道,你口口声声唤着夫君的人究竟是谁。”
说完,他又看了她一眼,深深的叹息一声,迈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回头望了姜辞一眼,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湿意。
姜辞像是个木偶一样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脸色也是木然的,可是她的心里却早已翻江捣海,只觉得一层又一层的寒意从脚底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冻的连血液都快僵了。
不管她如何不愿相信,她的心底深处已经开始选择相信。
一个,一个,又一个,平时不起眼的,小小的,她曾经忽略的疑点慢慢串联起来,编织成一张大网,她能看见这张网,却看不见网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还有莫名其妙出现的姜东,她问过向嬷嬷,向嬷嬷寻了话搪塞了过去,当时她并没有怎么在意,现在想来……
真的有许多奇怪的地方啊!
“少奶奶,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
辛夷急步跑了进来,她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反正就将她带到另一个雅间什么也没做,过了没多久又放了她。
一进来,就看见姜辞像是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她心里一惊,以为她也被人点了穴位,再走近看去,才发现她脸色不对,肩膀也垮着,丧魂落魄的。
“……”
姜辞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辛夷担忧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又问道:“少奶奶,你到底怎么了?”
她木然的脸终于多了一丝别的表情,平日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仿佛蒙上一了层阴翳,冷冷的,更多的是迷茫:“辛夷,你是谁?”
辛夷惊愕的看着她:“我是辛夷呀,少奶奶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走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茶楼的,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刚刚还明亮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越来越暗,风也越来越大,吹在身上她却并不觉得冷。
有雪慢慢飘落,落到她的脸颊,就像从不曾来过,很快便被慢慢流下来的咸涩眼泪融化了。
一回到家,她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谁来叫门也不开。
夫君……
沈献……
范隋云……
他们究竟谁是谁?
这样的问题纠缠了她一整夜,让这一夜分外的漫长煎熬。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又落了一地的雪,雪还在下,天空间白茫茫一片,让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过来了。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月白中衣,披散着头发,趿着绣鞋站在屋檐下怔怔的望着漫天飘雪发呆。
“少奶奶,这大冷天的,哪能这样站着。”
向嬷嬷见到她出来,终于微微舒了一口气,昨儿她问过辛夷,辛夷一五一十将茶楼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她还是不知道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