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少年忽然话锋一转,脸上溢起几分骄傲,弯起两眼笑道,“我师姐隳原的确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大大大美人。”
赵元祈在获息找到隳原的消息之后,便急派雷子去雾影山请萧予,所以雷子并没有见过隳原本人,听了,他不由笑道:“那我倒要瞧瞧这个大大大大美人有多美。”
“噗嗤……”
恰好旁边钗儿正拿着琉璃瓶采集梅花上的雪水,准备送到隳原房里给她洗脸,听了,不由笑了一声,暗自嘀咕道,“什么美人?这萧予怕是眼神不好吧,美虽美,但也不算得倾国倾城的大大大大美人吧。”
比起她家少奶奶和郡主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可见美人也是要比较出来的。
本来她也不用干这些活,可是郡主偷偷将药倒了,她和文绢却一无所知,老太妃动了怒,顾忌着她和文绢是郡主最贴心的丫头,倒没有将她们撵出去,也没有降丫头等级,只是罚她暂且去照顾隳原的生活起居。
她声音不大,偏偏萧予耳朵太尖,非寻人可比,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气愤的盯着钗儿,这才注意竟然是后来去雾影山的丫头钗儿,不过还是没给她半分脸面,气道:“钗儿,你说什么,竟敢说我师姐算不得大大大大美人?”
钗儿不想她的嘀咕竟被萧予听见了,忙上前就要陪个不是,省得凭白得罪了隳原和萧予。
萧予冷哼一声:“我师姐是我见过最美的美人,比你这个臭丫头美一千倍,一万倍。”他上下将钗儿打量一番,气愤道,“不不不,你根本无法和我师姐比,你连我师姐的一根头发丝儿都不如。”
“你——”
纵使钗儿不想得罪人,突然受他如此奚落,此刻也不由的动了怒,不过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好了,钗儿。”雷子见钗儿受了委屈,上前安慰了两句,又疑惑道,“好好的,你一大早的不在郡主屋里服侍,怎跑到这儿来了?”
钗儿道:“太妃命我服侍隳神医,这不……”她捧起手里的装了小瓶雪水的琉璃瓶,“神医说洗脸要用梅花上的雪水,我便过来了。”
萧予奇道:“这怎么可能,我师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究了?”说着,望了一眼她手中的琉璃瓶,“她一向都不拘小节的。”
“……”
雷子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这隳原真是个冒牌货?
“不拘小节?”钗儿不相信的瞪大了圆圆眼睛,“隳神医明明很注重小节的好不好,不跟你们说了,我还要采集雪水,若回去的晚了,隳神医又该恼了。”
“还采集什么雪水呀!”萧予等不及了,也不顾男女之妨,其实他在山中生活久了,原也不在意这些,突然抢过钗儿手里的琉璃瓶,塞到雷子手里,又一把扯过钗儿的袖子,急催道,“你快带我去见我师姐,我都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钗儿看了雷子一眼,雷子点头道:“你带他去吧,我去请世子爷。”
于是,钗儿被萧予拉得一路狂奔,惹得王府众丫头小厮一起侧目而视,不过王府规矩大,他们不明所以,也只敢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小声议论。
丫头甲道:“这少年是谁,生得倒十分英俊,他为什么拉着钗儿,莫非是钗儿的?”
丫头乙摇头道:“不会,不会,这少年顶多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钗儿多大了,都十七了……”
丫头丙扯扯丫头乙的衣袖道:“难道你没听过女大三抱金砖吗?许是这少年就喜欢姐姐型的呢。”
丫头甲点头道:“对对对,钗儿又没有兄弟什么的,能拉住她的手……”
丫头丁道:“什么时候拉住她的手了,明明是袖子。”她又强调了一下,“是袖子。”
说着,眼里露出一丝向往朝着萧予离开的方向呆看了看,她是王府侍女,不同于别的小家小户,自然是见过些世面的,不过像这样清俊的少年郎还是头一回见。
怎么说呢,身上好像笼着一股仙气。
萧予根本不知道他的举动已引起众人侧目议论,他怀着一颗激动雀跃的心欢喜的奔向隳原。
师父死了,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师姐了。
可是他都大半年没见着师姐了,她肯定连师父的死讯都不知道,想到这里,他欢喜的心染上几分悲伤。
当他随钗儿一路来到隳原临时所住的院落,脚跨进门槛时,心情突然沉重起来,脚步也变得迟滞。
此时,隳原正坐在妆台前对着湖州镜发呆,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师……师姐……”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欣喜而哽咽的声音。
她浑身一震,下意识的转过去看,就看到一张英俊而阳光的面庞,可是这张脸没给她带来半分阳光,仿若倾刻间乌云罩顶,又响起一个霹雳,有那么短暂的一瞬她呆在那里,脑里子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萧予怎么来了?
她呆坐在那里,冬日凛冽的寒风从屋门灌入,将她身上刚起的冷汗全都吹干了。
同时,惊呆的还有萧予,他怔怔的立在那里,不敢相信的望着她,嘴唇颤了颤:“怎……怎么……会是你,师……师叔?”
“……”
师叔?
这时,赵元祈已经得了消息赶了过来,恰好从萧予嘴里听到师叔两个字,他满眼疑惑的望向隳原。
隳原已苍白了脸色,瞧见他来了,很不自然道:“予儿,你胡说什么,谁……谁是你师叔,我明明是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