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恩恩眨了眨眼睛,安安静静的,认真听陈戒讲话,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陈戒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咦,你们女孩子不是最爱吃醋了嘛,要是我妹听说这个话,我们家屋顶都不用要了。”
季恩恩噗呲一笑,杏眸澄澈温柔,解释道:“还好,我比较放心。”
陈戒嘿嘿一笑:“怎么突然就吃了口狗粮,不过放心是真的,咱逾哥做事,那是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嘿嘿嘿嘿。”
他打开了话匣子就根本停不住,好奇的问东问西。
“话说,我一直好奇嫂子你这么乖这么软一女孩,怎么把逾哥这破脾气治得那么顺啊,你不知道以前我们在六中的时候,他脾气那个暴躁,啧,平时我们都不敢惹,诶,这不是说坏话哈,千万不能告状。”
话不经脑子的说完,他一边乐呵呵,忽然反应过来,赶紧补救一句,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平时看着凶气的脸,笑的傻里傻气的。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呀?
季恩恩自己也很迷茫。
她忽然想起上一世晏逾在国庆假期带她出去旅游的事儿。
那段时间,晏逾刚接手家里的事物不久,几乎是忙的焦头烂额,一边要应付来自外界的试探压力,还有家里明里暗里的夹枪带棒。
回到家的时候,还有她的不理睬。
季恩恩是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原来满城风雨,他一个人孤单地挡在前面,承受的压力难以想象。
但是他还是每天坚持回家,一定会陪她吃晚饭,然后晚上带着她散步,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花园走,尽管气氛僵滞,也算得上难得的安宁。
她硬生生的没有看出一点异常。
那次国庆假期,平时,季恩恩应该会待在家里或者去练舞,但是那个时候每天面对的只有家里的保姆和不准出门的花园。
季恩恩不开心,但是那个时候也明白不管怎么样,晏逾不开口说放她出去,她也是真的出不了门。
她年纪小,也不懂怎么才能哄晏逾开心,每次都是无声的执拗着,看着乖,实际上倔强得不行。
晏逾没办法,有一次去了公司,就有三天根本没回。
他是第四天早上凌晨5:00多回来的,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还是季恩恩突然口渴想喝水,起来才发现的。
他应该是头疼,就算睡着的时候也还是用手撑着额头,那么高大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微微蜷缩着,身上的西装外套不知道脱了扔在哪,只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色衬衫。
那种沙发是没有备用的小毯子的,夜里湿冷,就算穿着外套,也还是一阵寒气,虽然是在屋子里,但是客厅的窗户没关。
风夹杂着大雨呜呜的吹。
季恩恩犹豫了一会儿,静静的握紧了手中的水杯。
那一点点温热的感觉慢慢的从杯壁转移到手心。
她终究是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试探地看了看晏逾。
走进了,才能听到那人低微难受的呻吟,他那个姿势很不好受,头抵着沙发靠手,一只手指骨泛白撑着额头,头发里冷汗洇洇,另一只手抵着腹部,好像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