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早点给我打电话吗?一直在这儿傻等。”
他声音里含着无奈,把怀里抱着的一个袋子拿了出来。
里面是一件粉色的薄薄的毛绒披风,是之前他强行送给她的礼物。
晏逾把人拉了起来,然后给她披上披风,伸手温柔的把季恩恩后领的头发拿出来,然后再轻车熟路的给她系了一个有那么几分丑的蝴蝶结。
季恩恩个子娇小,那个披风看着薄很好看,实际上把她包裹住,整个人显得更小了,尤其是她愣愣地睁着一双水润清亮的眸子看着他,小脸一动不动的卡在披风里,越发觉得小巧可人。
季恩恩惊讶的是。
她主动挂断了电话,而且刚刚还骂了他。
他居然不生气?
直到被他牵着手,几乎整个人都揽在怀里,撑着伞坐进了车子里面,季恩恩都还有些没回过神。
上了车,晏逾没急着开。
他先是把外面的风衣脱掉,直接扔到了后座,然后打开了车子里面的空调。
他里面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领口的针脚走线还很粗糙,整件衣服几乎也是有一些凹凸不平,明明那么丑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仍然像是高定一样。
那是季恩恩无聊学着给晏子谦打毛衣的时候,被晏逾发现了,磨了她好多天,季恩恩才答应的。
她做事一向认真,并不会因为讨厌他故意将衣服做的乱七八糟。
但是,明明就是拿来练手的,现在却要拿来送给他,季恩恩不可避免的做的不好,不知道是因为紧张手生,还或者是包含了其他什么因素。
此时,那件毛衣隐隐可以看出来也有一些被雨水打湿了。
湿衣服贴在身上应该很不舒服吧。
见季恩恩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的衣服,晏逾低笑,声音脱去了少年时期的清朗低沉,带着微磁跟调笑:
“怎么,是想看我把这件也脱了吗?”
他嗓音低哑勾人,本来没那回事儿都被他说的像那回事儿了。
季恩恩虽然已经习惯他时不时蹦出来的一些话,但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脸,别过了头,声音闷闷的:
“才没有。”
晏逾也不恼,把导航定位在了她刚刚去的蛋糕店。
刚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晏逾握住方向盘的手猝然一紧,神色带着一丝强行隐忍之后的痛苦。
强行忍耐了一会儿,他实在是有些撑不住,慢慢弯下了腰,把额头抵在了方向盘上,一声痛吟缓缓溢出。
在狭小的空间里,无限清楚。
季恩恩虽然一直知道他在吃药,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晏逾似乎是发病的样子。
她一瞬间忘记了刚刚的事情,有些手足无措的,用手背试了一下他脸上的温度。
没想到,在她下意识地担心蹙眉的时候,那人浑身僵硬了两秒,忽然猛地抬起了头。
几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欣喜地看着她。
然后,试探性的缓缓握住了季恩恩的手。
季恩恩沉默着,没挣扎。
晏逾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眉眼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缓缓的靠了过来,用一种并不是很舒服的姿势,将头埋到了她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