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是个娃娃,小姐也不敢伤它分毫,却又怕不绞碎了抹不去上面的命煞,于是不眠不休的,日日祈福。”
说着她又翻开布娃娃的后背,将上面的血红直直的展现在侯爷的面前。藏在侯爷生辰八字下的,竟然是萧婉容自己的生辰八字,那用鲜血写就的八字后面还那么认真虔诚的写了一行小字:菩萨保佑,信女婉容愿尽福分、阳寿抵去父亲劫难。
锦书一连朝侯爷磕着响头,信誓旦旦的起誓:“小姐若有半句谎言,锦书愿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大夫人看向萧婉容的眼色凌厉了一瞬,继而又恢复了正常。她看死物一样的看着歪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桂姨娘,然后才叹着气道:“你受委屈了。”
安抚完萧婉容,大夫人又为难的看向早就气得七窍生烟的侯爷,为难的问道:“您看还有没有什么疑惑,桂姨娘的罪名可能现在就定下来?”
侯爷却是呆呆愣愣的看着那个被锦书翻开了衣襟的小人,背后那片触目惊心的红激得他老泪纵横。
他看向萧婉容的眼神,再没有锋利冰冷。起身过去搂了萧婉容的肩膀,拍着她的后背老泪纵横的道了一声:“好女儿。”
萧婉容就哭得更伤心了,她倒在侯爷怀中,一叠声的喊着:“父亲,父亲,女儿身上流着你的血啊,女儿就算死也绝不会诅咒父亲……”
侯爷也是一阵动容,待哄着萧婉容停了哭才转头看向依旧躺在地上装晕的桂姨娘,冷冷的道:“既然分明了是桂姨娘所为……”
此时,原本晕在原地的桂姨娘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怨气迸发,一双眼睛都泛着血光,不知从哪里变出来把匕首,索命般的朝萧婉容冲去。
桂姨娘冲得急,可萧婉容知道她是装晕时时防备着她,她要躲开并不困难。
可侯爷就搂着她站在身侧,她要是躲开,桂姨娘定然会被侯爷反手制住。
桂姨娘没伤着人,侯爷和她又恩爱了那么多年,再看着萧敬娴和五皇子的面子,说不定就轻纵了过去。
响了这么多,也不过就数息之间。
眼看着匕首到了跟前,萧婉容赶忙拥住侯爷往边上一闪,后背却是完全递给了桂姨娘:“父亲小心。”
与此同时,吓得气都不敢大喘的锦书也是声嘶力竭的喊着:“小姐”。然后用尽了全身力气朝桂姨娘扑去。
‘噗嗤’一声闷响,匕首划过萧婉容的肩膀,直直的插在了锦书的手臂上。
大夫人也乱了阵脚,赶忙厉声喊道:“桂姨娘发了狂,还不快上前绑了她。”
小厮们怕被血咒的事情连累着灭口,争相展现着自己的忠诚。也不去管被桂姨娘拔出来的匕首会不会伤着他们,一窝蜂的扑上去,扭手的扭手,按腿的按腿三两下就将桂姨娘按跪在了地上,动都动弹不得。
侯爷先是紧张的查看的萧婉容肩膀上的伤口。发现只是破了点皮不严重,却也依旧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跨步上上前一脚将桂姨娘踢翻,骂道:“无德妇人竟如此心狠手辣没有良心,拖出去打死了都不为过。”
侯爷气急,当时是真有要杀了桂姨娘的心思。
大夫人被桂姨娘抢夺丈夫二十余载,心里也早就恨不得她去死。见着侯爷发了话,大夫人也不管这是不是气话,赶忙就朝边上的小厮使眼色。
小厮得令,不敢耽误,上前拖了鬼哭狼嚎的桂姨娘就要去外面行刑。
倚着树干装虚弱的慧净见了,心里不停的泛寒,脚趾头都快抠穿了鞋底。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她贪图桂姨娘钱财和桂姨娘狼狈为奸,要是桂姨娘真的因为血咒之事死了,她也别想落个好下场。
她越想越害怕,眼看着小厮就要将疯狂踢打的桂姨娘拖出去了,她赶忙给陪着桂姨娘的丫鬟使眼色,让她去求大小姐过来救命。又真的呕出口血来,‘噗’的喷在桂姨娘脸上,敲着木鱼念念有词:“厉鬼退散,破……”
反复念叨的同时,又朝桂姨娘挤眉弄眼,传递信息,意思简明扼要:别再装疯了,咱们落了下成,你赶紧想办法朝侯爷求情保命罢。
桂姨娘原本想弄一出厉鬼上身的戏码,以期证明弄出血咒来陷害萧婉容并不是出于她的本心,还能趁机要了萧婉容的命。
谁知她没伤着萧婉容,甚至还唤起了侯爷最深沉的爱女之心,直接就要她的性命。
慧净给她找了台阶,桂姨娘变顺势翻了白眼,做了晕乎得天旋地转的模样之后,再看向侯爷的眼神就是清亮又懵懂的样子。
她眨巴着大眼睛,无限委屈无线迷茫的带着哭腔看着侯爷的喷火眸子问道:“侯爷,这是怎么了?妾身怒极攻心晕了过去,怎么才一醒来就被人绑成了这样。”
说着话,又贞洁烈妇一般的推开制住她的小厮,涨红了一张脸胡骂道:“下贱东西,还不快放开,敢碰本姨娘,一会儿打烂你们的手。”
看着这一副做派,侯爷的脸色终于松动了一些。他将萧婉容扶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让豆蔻就地撕了扎上伤口,然后才看着桂姨娘道:“你做了些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桂姨娘脸上一紧,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侯爷面前,一连磕头道:“妾身果真不知,若刚才又什么冒犯的,还请侯爷责罚。”
萧婉容好不推辞的坐了侯爷的位置,然后冷眼看着桂姨娘做戏。可她看着看着,就觉出了不对劲。
若不拆穿了慧净和桂姨娘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