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是冲撞五皇子妃的正红牡丹、龙凤呈祥。
可大夫人不改初衷,依旧选了这幅冒犯皇威的九尾金凤。
嫁衣是萧敬娴自己缝的,花样子是萧婉容画的,桂姨娘作为生母难逃其咎,倒是大夫人一个监管不力就推卸了责任。
这一石三鸟的好计,却早就为她们挖好了死路。
府中遍布大夫人的眼线,萧婉容不敢阳奉阴违,隔天一早就将花样子送到了萧敬娴屋中。不管她如何使眼色,萧敬娴依旧选了那副最为光彩夺目的九尾金凤。
扶不起的阿斗……
萧婉容暗叹一声,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让锦书下去筹备金丝银线,仔细的为萧敬娴绣嫁衣。
她心思百转想着如何才能扭转局面,却没注意到萧敬娴往她身上一扫而过的目光里,带了要她性命的凶光。
守在一旁的锦书却看得清清楚楚,她心里发毛悄悄拉了萧婉容袖子,小声的在她耳边提醒道:“大小姐看你的眼神不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幺蛾子。”
萧婉容微点了头,再朝萧敬娴看去的时候,却没发现半点可疑,只得暗自留心。
金丝银线理齐,萧婉容便要照着花样子绣了。谁知才拿了剪刀剪线,肩上就突然受力,脚下站立不稳身子猛然往绷在绣架上的嫁衣扑去。
锦书眼疾手快的要抓,不知又被谁绊了脚,不但没拉住萧婉容,自己也站不住,不受控制的往前面摔。
片刻之后,只听扑通一声,萧婉容撞倒绣架,直扑嫁衣。
她心知不妙,强稳了心神将剪刀尖端扭向别处,思忖片刻又用刀尖对准了蜀锦,瞄准要紧处用力一拉。她摔倒在地,耳畔刺啦一声长响之后,原本溜光水滑的蜀锦就被划成了两半。
萧敬娴立马扑上来,疯了一样拉起萧婉容就扇耳光,嘴里更是不干不净的骂:“好你个不要脸的,心都黑成了煤炭,你嫁不出去还想让我赶不及缝自己的嫁衣。我今天撕烂了你的脸,看父亲知道了还帮不帮你。”
来势太凶,萧婉容一时没能避开,生生挨了她一巴掌。等她再要往自己脸上扇,气得不轻的萧婉容也分毫不让,抓住她高扬的手顺手还了她一耳光:“那就先去找父亲理论,反正我不受宠,再坏又能坏成啥样?”
萧敬娴挨了打,更是气得发疯,手被萧婉容拉住她就伸脚来踢:“你刻意划坏我的嫁衣,还敢还手打我?去了父亲面前理论,看他能给你好果子吃。”
她目赤欲裂,恨不得立马就将萧婉容生吃下去。
萧婉容看了,心中就疲惫得很,半点都不想和她再做纠缠。她抬出大夫人名号喝退了满屋的丫鬟,然后一脚踢在萧敬娴内膝迫使她跪了下来。
眼见萧敬娴喝骂着要往她身上扑,萧婉容毫不客气的解了腰带绑了她手脚。她要叫唤,萧婉容又捡了布条堵了她的嘴。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了。
萧婉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上前扶了倒在地上的绣架,看着破成了两半的蜀锦嫁衣皱眉。
她借势毁了嫁衣,九尾金凤的花样子自然也用不上了。
可事情捂不住,只怕大夫人已经得了消息,正让刘妈妈过来捉人。
萧婉容定了心神,看着被绑的萧敬娴满身透着戾气,看向她的一双眼睛更比冻刀子都冷,心里就没来由的泄气。
朽木不可雕啊!
她拿了九尾金凤的花样子摆在萧敬娴面前,平稳了语气问她:“桂姨娘闭门思过,你这个当女儿的不想办法赶紧去救她,怎么有那么多鬼心眼和我作对?既然都拿我当眼中钉一样恨,怎么又只想着打我骂我,就没想过要防着我?”
萧敬娴被堵了嘴,一腔叫骂透出来,变成了听不出音调的咿咿呀呀。
萧婉容也不理她,只伸手指着花样子上不易察觉的金凤第九尾,冷笑一声:“看见了吗?就这小小一条凤尾就能要了你的小命。内宅斗争,打呀骂的算什么本事?”
堵嘴的布条中又传出一阵愤怒的咿呀,萧婉容的额头就开始裂疼。
她掏心窝的把话说到了这份上,萧敬娴怎么还是只知道一味的叫骂,她难道就半点也看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听着屋内的动静,守在门口的丫鬟们骚动起来,有人去找侯爷,有人去找大夫人,还有人要往里面闯,幸亏锦书强势拦了下来。
萧婉容在屋中听着却知道时间不多,只得将萧敬娴从地上扶了起来,放柔了声音道:“花样子是大夫人看过的,最终却还是送到了你面前,这中间的原委,大姐就不想一想?”
萧敬娴兀的睁大了眼睛,满是震惊的目光笼住萧婉容面门。
知道她是想通了其中关节,萧婉容终于松了一口气,取出堵着萧敬娴嘴巴的布条道:“我受制于人,大姐的处境也是艰难,我们先放下恩怨联手度过难关行不行?我帮你救桂姨娘,你让我安生段时间。”
萧敬娴虽是榆木,却也是见惯了后院争斗的榆木。她马上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顾不上和萧婉容置气,急道:“你有救出我姨娘的办法?”
萧婉容果断说有,然后解开绑着她手脚的腰带系回腰间,覆在她耳边说了一席话。
话音才落,门就被人打开,刘妈妈板着脸走进来。
她扫了眼绣架上残破的嫁衣,又阴了目光往萧敬娴和萧婉容身上扫,沉声道:“大夫人有请,两位小姐还是跟老奴走一趟吧。”
到了大夫人跟前,萧敬娴立马就磕头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