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打他孩子主意还是打阿宁的主意,顾怀生都不允许。
唐晏宁乖乖的窝着,道:“那相府怎的现在还没有动静呢?”
顾怀生道:“估计还在捂着,可能过不了几天你父亲就来找你了,届时,阿宁可不要心软。”
唐晏宁笑了笑,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腹部,眼底微微有些凉,“放心,我晓得。”
为母则刚,唐晏宁现在无比重视腹中孩子,谁都不能打他的主意,谁都不能。
关于以前和唐晏清的恩怨纠葛,她离开相府后,就淡了很多,是唐晏清不知进退,屡屡招惹,甚至用了如此毒计。
既如此有胆量,就要做好失败后,被发现受惩罚的准备。
顾怀生的大手覆盖在阿宁的手上,安抚性的拍了拍。
深渊般的眸子里,藏着一丝狠戾。
唐晏宁反捉着他的手把玩,问道:“绿萝就是你上次说的小丫鬟吧?”
“嗯,绿萝有些功夫,贴身跟着你,我放心。”
唐晏宁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没有多问。
怀生找的人,一向比较信得过,他故意将绿萝和芬兰安置在一个房间,估计也是为了监督芬兰。
顾怀生见她困了,将人打横抱起,朝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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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让沈御医查的茶叶,终于有了结果。
沈御医费了几天心力,才查出这茶叶上淬了西域迷幻花的粉末。
掺加在茶叶里,可以让泡出的茶叶更为香醇,听说吸入了这种东西,能让人感到很快乐,无病无痛的,极容易上瘾,最后戒都戒不掉。
这是违禁品,前朝的时候就下令禁止引进了。
沈御医翻阅了大量的书籍,又亲自喝了那茶叶试了几天才知道。
太子殿下问了可还有解救之法,沈御医摇头,索性他只是喝了几天,戒掉容易,但是皇帝竟然喝了两年,早已深入骨子里,戒掉,几乎不可能了。
这药也是有毒性的,只是早期难以发现,现在,估计皇上已经是病入膏肓而不自知了。
太子殿下挥退了沈御医,迫不及待的去了茶楼,约见了先生。
这也就是顾怀生今天为何早退的原因。
他今日以身体不适早退的。
和先生商量一番后,太子殿下就进了宫,借口单独和父皇呆了会,前后也不过一刻钟,没有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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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沐浴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一直留意着隔壁的动静,就差把耳朵竖起来了。
都亥时了,他还没有回来。
双儿撇撇嘴,捶了捶被子,有些气恼,死卫无,臭卫无,就那么直接冲了进来,话都没听人说完就跑了。
生气生气,她还生气呢。
现在想解释都不知去哪儿找他。
双儿恼了一会儿,慢慢的眼皮沉重,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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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已经八月初八,离锦娘的婚礼还差两天。
卫无还是没有露脸,音信全无。
双儿这两天有些闷闷不乐,垂头丧气的。
昨天唐晏宁就问了双儿,到底何事这么不开心。
双儿犹犹豫豫的说出了卫无误会的事情。
唐晏宁其实也猜到了些,笑道:“要不要我让姑爷将卫无唤回来,你们当面说清?”
双儿想了想,道:“再等两天看看吧,他若是回来,我亲自去解释。”
唐晏宁莞尔,没过多掺和。
感情中最重要的是信任,这只是一点小事,两人若不能解决,那余生的时间那么长,该如何度过。
卫无可能以前独来独往惯了,但凡多信任双儿一点,多问一句,也不会闹得这么不愉快。
唐晏宁叹了口气,宽慰了双儿几句。
锦娘婚礼将近,不宜走动,听闻唐晏宁有喜,托人送来了好些安胎的补品,一式两份,大嫂也有。
唐晏宁和林素娥两人闲来也无事,看见锦娘送的礼品,索性去了苏宅,探望一番,顺便问问看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林素娥还未去过苏宅,也是稀奇,两人结伴同行,芬兰和绿萝跟着唐晏宁,双儿没去。
唐晏宁见双儿眼底憔悴,估计这两天也没睡好,便没带着她,带着芬兰和绿萝出发了。
苏宅不是特别宽广,中规中矩,这还是锦娘的父亲在世时买下来的。
但院子里布置极为雅兴,小桥流水,假山瀑布,走廊婉约,花园芬芳。
还有一处荷花池,池子里满满的锦鲤,游得欢快。
锦娘亲自去迎接的,带着两位嫂夫人去了藤萝厅,一路上带她们走动观看,像是一个导游。
路过花园的时候,唐晏宁看到了苏月。
苏月穿着一身水粉色襦裙,绾着俏皮的双环髻,在凉亭里里和一个婉约的青衫女子聊得欢快,甚至还吊了几句嗓子。
见到唐晏宁和林素娥时,她立马乖乖的过来行了一个礼,跟着姐姐甜甜的唤了声嫂夫人。
眼神灵动,青春活泼。
林素娥不知苏月曾经对唐晏宁做的事,见是锦娘妹妹,连连夸赞苏月。
唐晏宁也很自然,打量了苏月片刻,微微颔首。
锦娘见妹妹真的懂事了,甚是欣慰,叮嘱她不要在凉亭下坐太久,正中午,天热的紧,当心中暑,便带着唐晏宁和林素娥去了藤萝厅。
林素娥刚刚听到苏月吊嗓子的那一声,好奇道:“令妹在学戏曲儿吗?”
时代苛刻,学唱曲儿的戏子总会被人轻看。
林素娥倒不是那种人,就是好奇,锦娘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