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不能在那儿四个人的大床上睡,双儿讶异了下,“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需要听主子吩咐的就行。”
“哦哦,好,我马上收拾。”
她关上了门,回去细细缠着布,然后对着镜子整理妥当,就抱着一个小包袱打开了门。
卫无就一直站在她门外。
两人收拾完毕走到顾怀生的房门口,卫无恭敬道:“主子,已经收拾完毕,随时可以启程。”
房里传来顾怀生温润如玉的声音,“你们先去马车上候着,我和阿宁随后就来。”
“是,主子。”
卫无对着门口行了一礼,转身走人。
他步子很大,双儿需得小步跑才跟得上。
夜色已然黑尽,幸而今天月亮姑娘比较勤快,积极爬了出来,撒下来一地银辉,才勉强能看清道路。
卫无禀告的时候,唐晏宁正坐在顾怀生腿上,满脸通红。
她不知道他抽哪门子疯,洗完澡突然就把她拽了过来。
二话不说的就压了下来。
听到卫无的声音她才推开他,小声商量着,你不是赶时间吗,赶紧走吧,卫无他们等着呢。
顾怀生冷静了一瞬,撇开旖念,起身开始收拾。
双儿他们等了一刻钟左右,唐晏宁就和顾怀生一起出来了。
这次他们没准备那么多干粮,因为明天就会有客栈了。
马车疾行,风声潇潇,喧嚣的夜色在他们身后渐行渐远……
唐晏宁在马车里靠在顾怀生怀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一会儿睡了过去。
双儿终究是个姑娘家,颠簸了一天,坐在前面也犯困的紧。
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身子摇摇欲坠。
卫无一扭头就看见她困得快要朝另外一边没有支撑的地方倒去,眼疾手快的一下子把人给捞了回来,停下马车,禀道:“主子,双儿睡着了。”
马车门突然打开,顾怀生跳下了马车,“嗯,让她进去睡吧。”
一到晚上,顾怀生就会出来和卫无随便窝一夜,马车就让给了两个女孩子睡。
但是晚上一般都是双儿自己走进去睡的。
卫无推了推双儿,示意她去马车里面睡。
双儿大概困得紧了,卫无推她的时候咕哝了几句,还往他怀里钻了钻。
手下意识的圈上了他的腰,脸在他怀里蹭了蹭。
因为头发未曾大干,她发髻本就绾的松散,刚刚行驶了一会儿,她头发被风吹干了,而且吹得得有些凌乱乱,有几缕俏皮的发丝落在了她的嘴角和耳畔。
她呼吸绵长,睡得毫无防备。
月光很皎洁,打在她的侧颜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朦胧柔和。
扇子般的卷睫轻垂,在月色下能看出浅浅倒影。
感觉到腰上圈着的手,卫无身子僵硬了一瞬,一向冷漠的眉眼难得出现了一抹柔和。
他伸手,帮她拂掉落在嘴角的那一缕发……
犹豫了一瞬,再次推了推双儿。
双儿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嘴巴撇了撇,以为还是在府里的某个晚上,眼睁了一下,又闭上,嘟哝道:“芬兰,我困……”
然后又圈圈了手中的腰身,抱得紧紧的。
卫无声音很凉,在她耳边幽幽响起,“起来,去里面睡,再不起来,我把你丢下去喂狼。”
听到狼,双儿唰的一下睁开了眼。
因为之前在野外露宿的时候,就听到过狼嚎,双儿很害怕,即使知道旁边有人保护还是害怕。
那嚎叫的声音,太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一听到狼,她一个机灵坐了起来,声音有些惊慌,但仍带着一丝困倦的疲乏,“哪里,哪里有狼,我不要去喂狼。”
卫无淡淡解释道:“没有狼,去马车里面睡吧,我和主子在外守着。”
“没有干嘛骗我,”双儿撇着嘴嘟哝,开始往马车里爬。
车里面小姐已经睡得平稳。
她爬进马车闭门的时候,突然漏出了一个脑袋,对着下车整理马缰的卫无小声道:“谢了,卫无。”
卫无没有理他,继续整理自己的。
刚刚双儿一下子惊醒没注意,回到马车才想起,刚刚她是躺在卫无怀里了吧?
她的脸颊莫名的染上了一丝红晕。
没想到卫无这个人看着那么冷,怀抱竟然是那么温暖,安心。
安心的让人有些眷恋。
月亮给力的照了一夜,最后才疲惫的西沉……
天色破晓,可以视物,卫无把地上的最后一丝火星熄灭,转身上了马车。
顾怀生也坐在了前头,拿着缰绳道:“我来吧,你再养会儿神。”
他白天在马车还可以小憩一下,卫无却没有时间,所以每次早上驾车顾怀生会自己来,至少让卫无在闭眼假寐一会儿。
主子的命令卫无一向听从的,递给了主子缰绳,他双手抱胸,靠在马车上闭眼在养一会神。
第八天他们没有如期到达客栈落脚。
因为本来要路过的地方有一座桥,因常年失修,今年断了。
当地知府已经动工开始修了,但是他们时间紧迫,不能等这座桥修好了再走,没办法,只能绕一下。
这一绕,又错过了客栈。
远处乌云浓重,天色暗的发沉,卫无看了看,对着马车里面道:“主子,要下雨了。”
顾怀生早也注意到了,一路上也在观察地形,他吩咐道:“前方应该有村子,寻户人家,给些银子落脚吧。”
他们这几天比较幸运,没有赶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