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盒子上都刻着珍宝阁的字样,标志着等级非凡。
唐晏宁笑眯眯的一一打开看了看,吩咐双儿收了起来,“大姐美意,妹妹就不客气了。”
“哦,对了,光是这点诚意估计还不够,麻烦大姐再跪下磕个头吧,这样妹妹或许能忽略刚刚大姐的责罚,守住这不听话的嘴巴了。”
听她说跪下,唐晏清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不要太过分,唐晏宁,我告诉你,惹急了我你不仅没有东西拿,连小命都要担心一把。”
让她跪下,开什么玩笑,一个卑贱的庶女,有什么资格,真以为拿了她一点把柄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唐晏宁依旧风轻云淡的坐在那儿,“是吗?既然大姐不担心后果,那我就去清越茶楼坐一坐吧。”
清月茶楼京城最大的说书地儿,人龙混杂,三道九流,若真是去清越茶楼随便说上一说,那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她的名字定会比之前还要“响亮”千百倍。
听到清越茶楼,唐晏清的怒气更重了,脱口而出一句,“你敢,你敢泄露一个字儿,我保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呵……”她轻笑,“敢不敢的,大姐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语气凉薄,平日乖巧纯良的脸上尽是嘲讽,春风化雨的眸子,此刻全是冰冷的寒意。
对上唐晏清的眼神,轻慢且透着一丝狠戾。
莫名的唐晏清被她这句话激的一怔,下意识的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似乎只要她不同意,下一刻唐晏宁就能不顾性命的出去到处宣传。
宁愿和她同归于尽,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唐晏清紧紧咬着唇,满脸不甘忿怼的看着唐晏宁,但是气势却比之前下去了一大截儿。
她还在沉思,但唐晏宁已经是满脸不耐,“来,来,来,就这地儿,快点的吧,磕完头我还要去父亲那里吃饭呢,还是说大姐想当着父亲的面的再磕?”
顺着唐晏宁指着的那地儿望去,青灵青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那正是刚刚小姐摔碎茶杯的地方,一地的碎渣,这要跪下去,大小姐娇嫩的膝盖如何受得住。
她们突然有些悚然的看着三小姐,眼前的这位或许再也不是昔日那个唯唯诺诺的三小姐了。
唐晏清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地碎渣,双手握的咯咯作响,姣好的唇咬的毫无血色,一副受辱的模样。
等了半晌还没见动静,唐晏宁失去了耐心,“既然大姐舍不得膝盖,那就留着吧,妹妹告辞。”
“等下,”衡量再三,唐晏清还是屈服了,从唇齿里缓慢的挤出这几个字,“我磕,我磕。”
话里带着极大的隐忍,眼眶发红,仿佛跟唐晏宁下跪是多么的奇耻大辱。
可是她怎么忘了,昔日里自己被她随意责罚,以问安礼为由折磨了多少次,羞辱了多少次,那时……她的心境又该是如何。
“跪下。”
唐晏宁声音冷漠铿锵,震得唐晏清磨双膝一软蹭的一下跪了下去。
碎片扎入皮肉,鲜血汩汩而出,映染上唐晏清梨白的裙衫,显得诡谲艳丽。
“磕头。”
唐晏清此时已经疼的满脸是汗,加上小产后身子本就虚弱,现在脸色苍白的像是涂了三斤粉,白的骇人。
她紧紧咬着牙关,缓缓的俯下身子,轻轻的磕了一个头。
“太轻,重磕!”
“你……”
“我什么,我过分?”
唐晏宁望着脚边跪着的一向高傲无比的大姐,眼中满满的讽刺,连刚刚的漫不经心都收了起来,声音像是含了一口冰渣子,“那你可知道你以前怎么罚我的?”
十一岁那年冬天,天气异常寒冷,刚巧又赶上了一场鹅毛大雪,在那场大雪中,她被唐晏宁以不敬嫡姐为由,罚跪在雪地里,不停的重磕,磕到唐晏清满意为止。
大雪淹没了她的膝盖,也冻的她的膝盖没有知觉,她像个木头人一样机械的磕着,一次比一次重,雪上氤氲着一滩血迹,仿佛一朵鲜艳欲滴的腊梅花。
青叶看着这个三小姐莫名心里都有些发怵,尽量低着头,缩小存在感。
青灵则跪在一边小声劝道:“大小姐,都到这一步了,忍忍吧,日后不愁没有机会,她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分的人,想悄悄弄死她多的是法子。”
唐晏清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两行清泪,死死的盯着坐在凳子上神情冷漠的唐晏宁,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再磕……”
“不行,声音不够响亮,重来……”
“不行,地上没有血迹,要染上血迹才好看,像绽放的花儿似的,你这个不算……”
“不行,你这表情像是奔丧,活像我欺辱了你一样,重磕……”
“不行,姿势不正确……”
“不行……不行……不行……重来……”
唐晏宁每说一句脑海里便划过一幕,声音不自觉与记忆里的趾高气扬的唐晏清重叠,只是这次跪在下面的,再不是自己……
这些话都是唐晏清曾经加注在她身上的,各种无理由的挑刺,嘲讽,责罚,掌掴……
雪地里的羞辱,冬天在冰冷的湖水里帮她捞故意丢的发簪,天未大亮便要去花园里采摘花蕊上的露珠,只为了给她漱口,夏天被剪破的裙子,掺了泻药的茶水,放出恶犬故意的吓唬……
一幕幕,随着唐晏清磕头的声音,再次清晰的涌现在她眼前……
那种隐忍到极致的屈辱,远远不是唐晏清这几个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