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无论到哪儿顾怀生都紧紧的牵着手中的人儿,惹得双儿一脸揶揄的偷笑。
及至午时,三人的肚子开始咕噜作响,顾怀生这才放开了手中的柔荑,寻了一家酒楼吃饭。
双儿望着酒楼上华丽的烫金牌匾,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姑爷,这可是望月酒楼。”
这里的消费可是很贵的啊!
顾怀生头都没回,轻车熟路的进去,“我知道,走吧,这里菜色不错,今日难得有空带你们出来逛逛。”
唐晏宁知道这酒楼是他的,早已不惊讶,莲步轻移的跟上去。
徒留双儿一人站在大门口满脸震惊。
姑爷,好样的,为了自家小姐,竟然都舍得来这么昂贵的酒楼!
双儿以为姑爷心疼小姐,想带她吃顿好的才来这么奢华的酒楼,心里忍不住对姑爷多了一道敬佩。
怕什么,自家小姐就应该配最好的。
三人进了顾怀生长期预留的雅间,由一个心腹伙计招待的,锦娘在招待别的贵客,暂时抽不开身。
望月酒楼的菜自然是顶好的,色香味俱全,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开,身旁并无外人,唐晏宁允双儿一同落座。
双儿起先推辞道于理不合,但是顾怀生也示意不必拘礼,她才放下心,坐在小姐旁边默默吃饭。
饭至中途,唐晏宁忽觉内急,起身去如厕,双儿急急的起身陪小姐一道。
顾怀生没有再跟着,望月酒楼是他的地盘,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酒楼里面非常大,唐晏宁和双儿在一个小伙计的指引下七拐八拐的终于找到了茅房。
茅房位于后院,一人一间,男女分开,里面准备的恭桶干净卫生。
方便完毕之后两人准备原路返回,忽的听到旁边传来细碎的哭声,似乎是压印着隐忍着一般。
唐晏宁驻足,顺着哭声她们寻到了一个粗布衣衫的五六岁的男童。
男童瘦弱单薄,双臂泛着道道青痕,像是被人殴打过,嘴角还有一丝破皮。
可饶是如此狼狈的模样也遮掩不住那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明亮纯洁的眼睛。
唐晏宁忍不住心里一叹,好俊秀的样貌,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她心有不忍,上前安慰,“小弟弟,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
男童眨巴着纯真的大眼,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把娘亲的钱袋子弄丢了,娘亲知道肯定会打骂我的,我不想被打。”
看着他身上的伤,想来这个男童的母亲并未善待于他,才会导致丢了个钱袋就呜呜哭个不停。
双儿急忙解下身上的钱袋,“小弟弟,你丢了多少,姐姐给你。”
男童却摇头,不看一眼那完整的银锭子,“这银子不是我娘的,我娘认得出来,我不能要,我要找回我原来的,不然娘亲知道了我还是少不了一顿打。”
双儿举着钱袋子有些无奈的看着小姐,没想到小孩子还认死理。
唐晏宁轻声询问,“那你告诉姐姐你在哪儿丢的,姐姐帮你找好不好?”
男童擦了擦眼泪,指了指后厨那边,“就是那儿,刚刚玩之前还在我怀里的,玩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了,呜呜……”
顺着手势唐晏宁看了过去,后厨那边有一小块空地,零零散散堆着许多杂物,还有新鲜运来的蔬菜没来得及卸的,许是地方太杂,小孩子找的不仔细吧。
她安慰了下男孩,带着双儿往后面去寻找。
唐晏宁往左边去,双儿在右边。
忽然,她在一堆箩筐下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灰扑扑的钱袋,里面就十几个铜板,估摸着给孩子用来买零嘴的。
她欣喜的捡起,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觉后脑勺一阵钝痛袭来,眼前瞬间陷入灰暗。
灰扑扑泛旧的钱袋掉落在了地上,散出几个铜板。
小男孩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眼泪滚了下来。
他看着打晕仙女姐姐的男人,良心不安道:“你们要带她去哪儿?这个姐姐是好人。”
男人不耐烦的推开了小男孩,“去去去,没你的事儿,拿好你的银子赶紧离开,不然一个子儿也没有。”
闻言,小男孩后退了一步,紧紧的捂着单薄的衣服。
他怀里此刻惴惴不安的揣了三两银子。
刚刚那个大汉说只要他能诓骗那位姐姐来这边就给他三两银子。
三两啊,可以给娘亲买药,买米了。
“对不起。”最终小男孩咬了咬牙,揣着着三两银子从后门悄悄的溜走。
自从母亲生病,家里的唯一的积蓄也都消耗殆尽,他就沦落成了街上一个破落的小乞丐,靠着四处乞讨,才跟母亲勉强度日。
这三两银子是救命钱,实在是对不起了,姐姐。
“二小姐,您看看,把人送哪儿去?”
打晕唐晏宁的壮汉一脸谄笑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尊贵的二小姐。
那位二小姐一身碧水的襦裙,梳着俏皮可爱的双环髻,发髻上垂着流苏装饰,微风吹过泠泠作响,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可惜这幅天真烂漫的眸子里却盛着一抹不符合年龄的阴鸷。
她盯着唐晏宁安静的侧颜看了一会儿,咬了咬唇,吩咐道:“把她带到城外的十里坡过一夜,天亮再放她回来。”
随即她又加了一句,“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
“哎,好的,二小姐您就放心吧!”
壮汉搓了搓手,弯腰就把唐晏宁扛起来,掌心却在她笔直的腿上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