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醒来,身边依旧空空如也,唐晏宁有些疑惑的小抱怨,不是说这两天没事吗?怎的还是不在?
她一向贪睡,从不知道顾怀生是什么时候走的,拖拖拉拉的到了辰时,才起床梳洗。
“小姐,有您的信。”
双儿从袖口将今日收到的信递给小姐。
唐晏宁拆开信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就放到香炉里燃了。
信是田刚寄过来的。
她出嫁后只要了双儿和田刚兄弟的卖身契,田刚兄弟被她安排到乐和街上的铺子里看铺子,顺便搜集时下的最新的消息,每隔一个月以书信的形式给她寄过来。
顾家居于乡下,消息多有闭塞,所以让田刚代为打听。
信里先是言明了最近的生意依旧惨淡亏损,偶有些大户人家的小姐瞅着别致买来当个消遣,但也是杯水车薪,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页,才开始提到了京城时下的局面。
赶上秋猎,皇上大赦,特允许梁王禁足解除一并参与。
秋猎完毕梁王顺势请求父皇赐婚,言自己和唐家千金情投意合,望皇上恩准。
皇上本就属意老三,唐恒的能力又十分出众,有他辅佐老三日后便多了一大助力,。
皇上假装思索了一会儿准备点头答应,话到嘴边还未出口,就被睿王打断,以唐晏清行为不端水性杨花,不堪王妃之位为由,恳请皇上三思。
又呈上了那两封陈旧的情书还有一个香囊为证。
老皇上眉头紧锁,早些听后宫里的妃嫔闲言碎语提过唐家千金恋慕陆家世子,他只当是妃嫔无聊以讹传讹,未曾放在心上,现在手里两封白纸黑字的情书还有一个秀气的香囊,实打实的证据,压的他手心颤抖。
梁王极力争辩,言只是懵懂无知的时候通常都会犯得小错,无伤大雅,唐家大小姐貌美贤良,可是京城人尽皆知的。
老皇上左右衡量,虽然被这赤果告白之信弄得龙心不悦,却还是为了三儿子日后的前途准备点头答应。
睿王似乎早就料到了父皇的反应般,不紧不慢的又丢出了唐晏清有孕的消息。
满朝一片哗然,瞬间窃窃私语起来。
纵是世家千金又如何,未婚有孕,甭管是不是三皇子的种,这种行为都让人不齿。
若是放在前朝这种行为都要被浸猪笼。
梁王面色有些阴沉,眼神阴鸷的盯着睿王。
唐恒尚算镇定,仍不忘记辩解,企图让皇上相信这只是谣传。
睿王始终淡淡,称有孕没孕,一验便知。
宫中这么多御医,还查不出一个喜脉吗?
此言一出两人噤了声,无法再辩。
皇帝震怒,狠狠的把手中的信甩到地上,指着梁王和唐恒骂了一顿,骂完还是网开一面,封唐晏清为侧妃。
正妃之位定是才德出众品行高端之人才可任之。
一听是侧妃,唐恒虽有不满,还是一脸感恩的跪下谢恩。
事情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也只能是侧妃了。
唐恒和梁王的谢礼还没行完,睿王又抛出了一句,“这唐家千金先是爱慕陆家世子,不过一两年又转为心仪三哥,如此善变,怕是品性不佳。这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三哥的有待查实,还请父皇暂缓,容许儿臣调查清楚。”
梁王一开始就知道睿王安的什么心,听及此忍不住上前一步指责道睿王,说睿王有意诬陷,清儿腹中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或许很清楚,但皇上未必就那么清楚了。
皇家血脉纯正高贵,不容一点掺假和侥幸。
之前那几个妃嫔戏说唐家千金自荐上门入了陆家世子的床,老皇上只觉得荒谬,现在想来,也不无可能。
冷静了一番,皇上下令婚约作废,待唐晏清腹中的孩子出生滴血验亲后,确认是皇家的血脉再行婚礼。
梁王和唐恒有意解释,皇上却已经转身走人,两袖明黄的龙袍甩的烈烈作响,提示着欲开口的两人不必多言。
睿王拿准了父皇多疑的心思,贿赂了宫里几个不甚得宠的妃嫔,将唐晏清爱慕陆锦昭的谣言散播给皇上,并且要添油加醋,说的已成好事一般。
果然,皇上为了保险起见推迟了婚约。
赐婚失败,还连累了唐家声誉,一时间梁王和唐晏清成了京城新一轮茶余饭后的话题消遣,满大街小巷的都在流传,愈演愈烈,惹得唐晏清在屋里大发雷霆。
双儿看着香炉中逶迤的袅袅白烟,好奇道:“小姐,信上写了什么?”
唐晏宁简洁的述说了一遍。
双儿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样,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天道好轮回,大小姐纯属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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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到了半年一度的庙会。
庙会上人来人往,无比繁华,道路两旁全是小贩。
吆喝叫卖的,各种各样的小吃,还有捏糖人的,表演杂技的,一路上不停的吸引唐晏宁和双儿的目光。
两人一直闷在相府,还是第一次逛庙会。
前世陆锦华不喜她抛头露面,更是没有带她出来逛过一次。
前天唐晏宁被顾怀生闹的想去庙会的想法都忘记说了。
昨天晚上他一回来后她就说想去看庙会,顾怀生目露犹豫,对上她期待的水眸还是忍不住点头答应,不过条件是要她覆着面纱。
已婚女子是不需要在覆面纱的,奈何她相貌招人,难免遇到歹人惦记,只好乖乖的带起面纱,带着双儿四处乱逛。
双儿对庙会早已憧憬许久,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