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海装作伤心的样子,“蒋大人,不是我不给,而是现在家里实在是乱!少杰走了,我娘和夫人天天以泪洗脸,我娘都病倒了,我夫人也快撑不下去了。我实在没功夫……”
“我知道你们家的难处,但是现在少杰是拐子头子的传闻已经传开了,府城所有的百姓都在私底下议论着。甚至有百姓堵在了衙门门口,要我们官府严惩祁家。”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
祁明海大惊,不知道又是哪个刁民,堵他家的大门不够,竟然还跑去堵府衙的大门。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大人,这些刁民就该抓起来扔进牢房!”祁明海义正方辞地说道,“官府是什么地方?岂能任由人堵着?那我们官员办事怎么办?万一被他们耽搁了,他们负得起责任吗?”
蒋知府叹息一声,“那些刁民可不管你这么多,先堵了衙门再说。等衙役一出来,他们又一哄而散,根本就抓不到。”
祁明海表示怀疑,“就在衙门口,会抓不到?”
“是啊,他们滑不溜秋的,抓也抓不到。对了,祁大人,契约的事情你一定要抓紧办了,再不办的话,我也无法向府城的百姓交代啊!”
祁明海咬牙,“蒋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的。”
“尽快是多快?”
“很快的。”
“具体要多少时间?”
“这……十天吧!”
“不行!十天太久了,最多五天!祁大人,这是我能争取的最长期限了。”
祁明海只得妥协,“好,那就五天。”
蒋知府走后,祁明海把屋里东西都摔了。
摔完了东西,他叫祁明州和紫娟过来商量对策。
……
光阴如梭,一眨眼三天时间过去。
这三天时间里,府城可不平静。
自打叶子胡同庄老汉的小孙女在祁少杰的庄子里被发现,又传出东街口帽子胡同,杨寡妇唯一的闺女也在祁少杰的庄子里。
而且杨寡妇的闺女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瘦得皮包骨头,整个人都脱了相,活像一个骨架子。
杨寡妇抱着自家闺女嚎啕大哭,数次哭晕了过去。
杨寡妇那闺女浑身上下都是伤疤,变得特别胆小怕事,连人都不敢见。
杨寡妇抱着闺女跑去祁家大门口找说法,结果却被祁家的侍卫给打了一顿。
祁家侍卫还威胁,“你要是再敢来,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你来一次,我们就打一次!”
杨寡妇抱着闺女,哭哭啼啼离开。
因着这两件事情,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祁少杰就是拐子头子,祁家包庇祁少杰。
百姓们对祁家的怨恨也越深。
这天,祁明海正躺在床上养伤,突然间管家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叫道,“大老爷,不好了!那杨寡妇又来了!”
“她还敢来?”
祁明海听到这话,气得从床上起来。
“管家,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是这个寡妇再来,就用大扫帚把她赶走吗?”
管家苦笑,“我确实吩咐他们用大扫帚赶人,但是那杨寡妇宁愿被打也不愿意离开,我也没办法啊!”
祁明海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老子今天就去会会这杨寡妇!娘的,一个寡妇还这么能折腾,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那老子就给她点颜色看看!”
祁明海气冲冲地走到了门口,就见杨寡妇抱着女儿跪在他家大门口。
杨寡妇也不哭,也不骂,也不闹,就这么抱着女儿跪着。
她的身姿纤细,姿态柔弱,容易让人升起保护欲。
而杨寡妇的旁边,还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群。
祁明海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怒火,大喝道,“杨寡妇,本官昨天就告诉你了,你女儿的事情与我祁家无关!谁让你又来我家?”
杨寡妇抬头,泪眼朦胧地说道,“祁大人,我女儿是从祁少的庄子里找到的!她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祁少!”
“胡言乱语!当初我家少杰明明给了20两银子买下你女儿,你现在竟然不认账?”
杨寡妇激动地声音陡然拔高,“大人,您怎么能瞎编乱造?我什么时候收过祁少的银子了?我就一个寡妇,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把她当作是我的命,根,子,怎么舍得卖给别人?”
祁明海冷笑,“杨寡妇,你画押的卖身契还在这里!你敢否认?”
“卖身契?”
杨寡妇愣了一下,然后用力摇头,“没有!我没有写什么卖身契!”
“来人,把卖身契拿来!”
祁明海一声令下,管家跑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纸。
祁明海接过,将那张纸举起来,向着众人大声说道,“诸位请看,这就是杨寡妇画押的卖身契!”
祁明海将纸举得高高的,不少人探过脑袋去看那卖身契。
有人指着卖身契读了起来,“兹于xx年xx月xx日……”
卖身契一拿出来,有人小声议论,“还真有卖身契啊!我还以为没有呢!”
“看来杨寡妇真的把自己的女儿卖给了祁少杰。”
“不对啊,杨寡妇跟她夫君伉俪情深。她夫君死后,她就在她夫君的墓前发誓要将女儿养大成人,绝对不改嫁。杨寡妇怎么舍得把女儿卖掉?”
“这事很怪异。当时杨寡妇的女儿失踪了之后,杨寡妇还特地去官府报了案。要是杨寡妇把女儿卖掉了,怎么会去官府报案?”
“那总不能那卖身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