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儿:“那您替二小姐收着?”
“收着,”老太太拄着拐杖往屋外走,说:“回头添到她的嫁妆里,这丫头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她怎么过呢,愁死我了!”
花婶儿说:“不至于,二小姐聪明着呢。”
老太太拐着花婶儿的手,拍一拍花婶儿的胳膊,说:“我倒真有事要跟你商量。”
花婶儿忙说:“什么事,老太太您说。”
“我想让你陪着明月儿去越国公府,”老太太小声道:“有你陪着,我能放心点。”
花婶儿一愣。
老太太:“你要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老太太的为人,花婶儿是知道的,老太太说就当没说过这话,那就真能当方才那话她没说过。
花婶儿稍想了想,也就从坐榻到门前这段路的时间吧,花婶儿跟老太太说:“行,我陪二小姐过去,听说那府里的老夫人也是个厉害的,不能让二小姐被欺负了。”
老太太又拍拍花婶儿的胳膊,这是属于这二位之间心照不宣的谢意了。
“也不让你陪她多久,”老太太说:“等瑞哥儿娶妻生子了,你就去管瑞哥儿,等年纪再大些,你还是回我这里来,说好的一起养老,咱们得一起养老啊。”
花婶儿笑了起来,说:“老太太您长生不老,说什么养老呢。”
“嗨,”老太太说:“不老不死那是妖怪,咱们可不玩这个,命数那老天爷都安排好了,咱们啊,不跟老天爷争。”
“好好好,”花婶儿说:“不争不争,回头我还回来,跟老太太您一起养老。”
二位说着话走出屋,王德财也过来了,跟老太太禀道:“老太太,府里的门都落栓下锁了。”
老太太说:“王爷和西楼走时好好的吧?”
想想那二位走时说的话,王德财面部表情僵了一下,说:“好好的,没出事儿。”
打渔什么的,他就不跟他家老太太说了,嫌他家老太太苦日子没过够是怎么着?
听那二位好好的,没再生事地走了,老太太也就放心了,跟王德财说:“你也忙活一天了,去休息吧。”
王德财哎一声,说:“老太太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看看二丫头,”老太太一边走一边道:“德财啊,你明日派谁去宁国公府一趟,把二丫头的事跟咱们大姑奶奶说一声,省得她在宁国公府出不来,等消息等的干着急。”
王德财:“哎,是,老太太,小的明天一早就派人过去。”
“就跟咱们的大姑奶奶说,她妹妹的事,我和她爷都……”老太太话说到这里,愣住了,她刚刚说了什么?
“哎呦,我的天,”王德财这会儿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发慌了,老太爷还没回来呢!
“怎,怎么了?”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呢。
王德财:“老太太,老太爷还没回来呢!”
老太太:“……”
哎呦,她把老头给忘了。
“什么?”花婶儿是最先着急的,“这都几更天了?老太爷还不回来,他能去哪儿啊?”
王德财:“老太爷出城,回得太晚,城门关了,他被拦城外了?”
老太太:“他身上带钱了吗?”
老头身上要带了钱,那就不用慌了,进不了城,老头子在城外,找家客栈住一晚上就是了。
王德财问花婶儿:“老太爷带钱了?”
花婶儿瞪着眼,“这事儿你问我?”她今天就没见着老太爷!
“小的,小的这就去找,”王德财掉脸就要走,这下着大雨的天,不能让他家老太爷在荒郊野外待一宿吧?
“你要怎么出城去?”花婶儿大声问,这城门关了,城外的人进不来,你王德财就能出得去了?
“老头不会出城,”老太太这时道:“他操心二丫头的事呢,他就不可能出城,出城了他还怎么打听消息?”
王德财:“那二小姐的事,老太爷也应该打听到了吧?他老人家怎么还不回来?”
老太太沉着脸:“这我怎么知道?”
这下王德财还能说什么呢?那就只能行叭,我们大家伙儿都不知道呐。
“带人去找吧,”花婶儿催王德财说:“夜深了,又下着雨,得快些找着老太爷啊。”
王德财跑着去喊人了,他得带人出门去找老太爷去。
花婶儿就跟老太太这儿操心,说:“都这么晚了,老太爷不能出事吧?”
老太太呼一口气,道:“他能出什么事?贼瞧不见他的,放心吧。”
花婶儿:“……”
一点,丝毫,完全的不起眼,他们老太爷的这个本事,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个异象。
老太太这会儿也要自我安慰,就冲他们这一大家子人,到现在才有三个人想起来,老头子没回家,那外面的贼啊,坏人什么的,都祸害不到她家老头子的头上,看不见,无视,她家老头能被谁害?
江明月的卧房里亮着灯,几个守夜的丫鬟在门外凑一起,交头结耳地小声说着话。看见老太太和花婶儿过来,几个丫鬟忙站直了身体,给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推门就进屋,喊一声:“明月啊。”
屋里没回应,只烛火被门外灌进来的风,吹得晃动起来。
“睡着了?”老太太嘀咕。
“二小姐?”花婶儿也喊。
江明月还是没有应声。
“不对,”老太太这时突然道,这睡得再死,她和花婶儿这么大声地喊,江明月也应该醒了。
花婶儿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