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越国公府的北院里,江明月揉一揉赵凌霄拱在自己肩窝里的脑袋,小声道:“夏阁老选赵凌霄,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只是不知道罢了g。”
赵凌云喘一口粗气,闷声道:“当年他教我读书,是先生里待我最好的一个。”
江明月:“怎么个好法?从不数落你,也不罚你抄书?”
赵凌云:“嗯。”
江明月:“那他这是没对你上心罢了。”
严师出高徒,这个老师都不管学生的,那只能说明,这老师的心就不在教导学生啊。
赵凌云一愣,“这样?”
江明月:“屿哥儿和岘哥儿在国子监的老师就是这样,对他们不管不问,只当学生里没有屿哥儿和岘哥儿这两个人,你能说那是好老师?”
赵凌云一想,也对啊,那这么看来,当年教自己和福王读书,夏照清这个老东西就没用心啊。
“那要这样,我就一点都不亏心了,”赵凌云半撑起身体,看着身下的江明月说:“夏老头儿到底教过我几天书,我还寻思着,我跟他就这样闹翻了,尊师重道这一条就又被我给毁了呢。”
江明月笑了起来,抬手摸一摸赵凌霄有些出汗的脸,说:“这事你做得不亏心,此事完了,逢年过节该送夏府的礼,我们还是照送。公事归公事,老师该孝敬,我们还是照样孝敬。”
赵凌云:“就怕夏老头儿不要。”
江明月:“他要扔了礼物,那我们就捡回来自己用。”
赵凌云点头,“这个可以,那我们就这么办。”
哪有送礼被主人家扔了,自己一点不在乎,拿回来自用的?但江明月想这么干,赵凌云觉得没问题,这事夫妻二人还就这么决定了。
“睡吧,”赵凌云躺在了江明月的身旁,搂着江明月说:“一晚上没睡,可累死我了。”
赵凌云刚抱着江明月云雨了一番,又解了一个心结,心满意足之下,这位很快就睡着了。
江明月则没赵凌云那么快的入睡。她想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将事情在脑子里都捋了一遍后,江明月才闭上眼准备睡一会儿。可眼睛是闭上了,夏阁老的事,又被江明月想了起来。
赵凌云想不明白,夏阁老为什么会选赵凌霄,江明月是能想明白的。上辈子跟赵凌霄恶斗一场,一些以前不明白的事也就明白了,涂王山父子也是名利皆有之人,可为什么还要争?因为已有的名利满足不了他们,他们父子要的是君临天下,那夏照清呢?夏照清出身世家,年少成名,下场科举,乡试会试殿试皆是头名,是轰动一时的三元及第之人,之后夏照清入官场,一路高升,如今入内阁,以次辅之尊掌管一国的钱粮。
这样的富贵荣华还不够吗?
江明月想,这在夏照清那里是不够的,因为他只是次辅,首辅丞相是魏珩,而且,太子也不亲近他,太子亲近的,是太子太傅,同为阁老的张叔用。可想而之,有朝一日,太子继位,魏珩可能不再是首辅丞相,但这个相位也落不到他夏照清的头上,张叔用会如现今的魏珩一样,死死的压他一头。
位高权重,到底还是比不上位极人臣的。
说到底,不过就还是一个争字罢了,人的yù_wàng如沟壑一般难填,所以这个人世间就永远也太平不了。
叹一口气,将已经睡熟的赵凌云,往床外推了推,江明月闭着眼,不久之后,也沉沉地睡去了。
在这二位睡觉的时候,守了被打伤的赵安阳一夜的郑氏夫人,左等赵凌云和江明月不来,右等这二位不来,终于等不下去的郑氏夫人,派了丫鬟来北院喊人。
可这丫鬟跑到北院的院门前,刚跟拦她的曹嬷嬷说了两句话,花婶儿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冲出来,两记耳光打下去,老夫人身边的这个丫鬟,就被花婶儿打得哭着跑了。
曹嬷嬷看着花婶儿愣神,一句话不说,你上来就打啊?
花婶儿对着曹嬷嬷倒还算客气,说:“嬷嬷哟,你跟个小蹄子废什么话?打走就是。”
曹嬷嬷:“她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花婶儿:“什么意思?伺候一回老夫人,她就升天成小姐了?美的她。”
曹嬷嬷:“老夫人会怪罪的。”
花婶儿:“老夫人当然要怪罪那小蹄子,老夫人那么疼大老爷和大夫人,那小蹄子打扰两位主子休息,老夫人能饶过她?我替老夫人教训一下这个没眼色的小蹄子,就省得老夫人生气了。”
曹嬷嬷:“……”
你自己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
“人呢?”花婶儿这时喊。
两个跟着江明月进府的家丁,被花婶儿喊得跑了来。
曹嬷嬷看看跑过来的这二位,都是又高又壮的汉子,一身的腱子肉,脸上还生有横肉,看着就不像好人。曹嬷嬷默默的往旁边退了两步,被江明月带进越国公府的家丁,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壮汉,曹嬷嬷挺怵这样的汉子,总觉得这样的大汉,伸根手指头就能把她能摁死。
花婶儿却是冲两个壮汉嚷嚷道:“你们就守在这里,再有人来瞎喊瞎叫的,你们就动手,我倒要看看,这年头有几个人是不怕挨打的。”
“哎,”两个家丁一起应声,说话声都是嗡嗡的,气力十足。
曹嬷嬷:“不,不能再打了。”
花婶儿开始把曹嬷嬷往小厨房拽,说:“我的嬷嬷哟,我的老姐姐,你操心这个干嘛?您啊,您看着厨子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