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将和李班头带着人出了九门提督府的大门,宝树就跟上这一行人了,等确定这一行人是往涂山王府去了,宝树扭头就直奔街头茶馆传消息去了g。
等宝树人模人样地钻进一家几乎满客的茶楼里,发现茶客们已经在谈论涂山王府和安远侯府的这档子官司了。等坐下来再仔细听听,宝树愕然地发现,在众茶客的口中,事情已经变成,是涂山王世子赵凌霄要告他家二小姐了!
“胡说!”宝树面红耳赤地跟同桌的茶客争论:“明明是安远侯府的大少爷告涂山王世子!”
“小屁孩儿一边儿去,”茶客瞥了宝树一眼,说一句:“你懂个屁。”
“我怎么听说是江家二小姐告了世子爷呢?”这时茶楼里,有人大声道。
宝树:“……”
为什么你们都看不见我家大少爷呢?
同桌的茶客又瞥了宝树一眼,又嘟囔一句:“屁事都不懂的小孩儿。”
宝树不服气道:“我怎么就不懂了,你给我说说看呢。”
茶客抬右手,冲宝树晃一晃竖起的食指。这种事怎么能明言呢?你要看个热闹,那当然是看世子爷和江二小姐的热闹了啊,这二位最好当街打一架,这热闹才好看呢。
林副将和李班头带着人到涂山王府的时候,大夫刚给赵凌霄脸上的伤口换好药。听管事的来报,九门提督府的人带着公文,要喊他去九门提督府过堂,赵凌霄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世子爷问管事的。
管事的:“小的也不敢相信,可九门提督府的人就是这么说的,他们说江家大少爷告了世子爷。”
赵凌霄:“江屿?”
管事的点头,想一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江家二小姐。”
赵凌霄有了当面被人猛击了一拳的感觉,这事最后还把他自己给绕进去了?
“来人还说了,世子爷要是不去,那他们就要缉拿世子爷了,”管事的战兢着道。
这太可怕了,九门提督府的乔镇凭什么缉拿他们世子爷?
“世子爷,”赵凌霄这时还没发话,屋外就又有人在喊了。
“何事?”赵凌霄冲门外问道。
“世子爷,福王爷过来了,”来人扯着喉咙喊。
管事的听见福王爷这三个字,站着这位就打了一个哆嗦,这位怎么又跑来了?!
“滚开,”福王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下一秒,书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地踹开,福王爷站在了赵凌霄书房的门外,他的身后,是被王爷一脚踹翻在地的侍卫。
赵凌霄看一眼福王,挥手让大夫先下去。
见世子爷让自己走,大夫忙就低着头往下退,速度之快,逃出生天一般。
福王没难为大夫,王爷只盯着赵凌霄,说:“乔镇的人就等在外面呢,假仙儿你被人告了啊。”
赵凌霄:“王爷有何贵干?”
福王:“免贵,本王就是觉着乔镇的人请不动你,我来抓你去九门提督府啊。”
赵凌霄:“九门提督府何时成审案的地方了?”
福王走进书房,到了赵凌霄的前面,笑道:“那你去九门提督府的公堂喊冤去啊,呐,公文,给你看一眼。”
福王将九门提督府的公文,拍在了赵凌霄面前的书桌案上。
赵凌霄看一眼已经皱巴巴的公文,道:“我要进宫面圣。”
“你当我父皇乐意见你呢?”福王撇嘴,“来来,本王陪你去九门提督府。”
庹馐鄙了乱,有打斗声响起。
“本王这次带的人多,”福王玩一把笔架上的笔,又随手一扔,将这只上等的狼毫笔扔到了地上,跟赵凌霄说:“假仙儿,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本王将你绑起来架着走?”
赵凌霄冷声道:“王爷你……”
“别跟本王讲道理,”福王掏一下自己的耳朵,打断赵凌霄的话道:“本王不怕你告状,有本事你让我父皇杀了我啊。”
赵凌霄的脸色这会儿看着有些苍白,皮肤下的青色血管都隐约可见。世子爷这会儿很像一尊,轻碰即碎的玉像,很脆弱,也还是不沾一点人间烟火气。
福王抱着膀子看他的这个死对头,他就看这货能装到什么时候。
赵凌霄拿了手帕,将脸上伤口处的淡褐色药膏擦去,才站起身跟福王道:“走吧。”
福王往左边退让一步,说:“走啊。”
猓福王府的侍卫和涂山王府的侍卫正对峙中,赵凌霄一出书房,就有他的侍卫喊了一声:“世子爷?”
福王出了书房,左右看看,伸手一推,将门边上一盆花开正好的茶花给呼噜到了地上。
赵凌霄低头看一眼自己精心养着的白茶花,脸上露了几丝苦笑,世子爷跟手下众人道:“都退下了,我去九门提督府一趟。”
涂山王府的众人敢怒不敢言。
因为屁股被打烂了,所以走在赵凌霄身前的福王走路姿式不雅,一瘸一拐不说,时不时这王爷还撅一撅自己的屁股,像是随时要冲赵凌霄放屁。
赵凌霄手握一下,又极迅速地松开。若如今坐在帝宫龙椅上的人,是他的父王赵铎,他又何须忍辱到如此地步呢?赵凌晨不过就是个废物,有时候干脆就是个疯子,可这人是皇子,天生就高人一等。
皇权啊,赵凌霄心中默念皇权二字,只觉他此生若无法手握皇权,那他这一世就妄为人了。
一行人ピ海就见魏兰芝带着两个丫鬟匆匆往这里来,看见他们这一行人后,魏兰芝忙就停了步,拿手里的绢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