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罕苦笑着摇头,说道:“我藏在地洞里,逃过一劫。”说着,他打听着最近的情况。
当得知联军向南扑向农安塔,奥巴被押往察哈尔部,另一部分贵族则被押往西南,似是广宁方向时,达尔罕不禁皱起了眉头。
农安塔嘛,是通往后金统治区的必经之路,联军应该是要偷袭后金吧?
奥巴被押往西面,肯定是送到林丹汗那里问罪,叛蒙投金是无法逃脱的罪名。
至于其他贵族,可能是被押送到扎鲁特部,但更可能是被送给明军。
因为扎鲁特部对这些贵族不应该太感兴趣,跟后金进行战争的大明,才会牵怒于科尔沁,明军加入联军就是很好的说明。
“达尔罕,你跟我们去北面的牧场吧!”一个牧民好心地建议道:“弄不好,察哈尔、扎鲁特和明军还会回来的。”
达尔罕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办完了再去北面牧场。”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把你们的马卖给我两匹吧——”说着,他掏出了几枚金币,“我身上就这些财物了,你们要有吃食也都卖给我吧!”
几个牧民互相看了看,觉得把多余的马匹卖给达尔罕也没什么。
尽管不知道他要办什么事情,可这个老人,虽是宰赛老爷的管家,可平常对进城做生意买东西的普通牧民还是不错的。
达尔罕顺利地买到了两匹马,以及一些吃食,便托故离开,再次回到了宰赛—布和的宅院。
宅院内值钱的东西已经被抢掠一空,只剩下乱七八糟的笨重物件,一片杂乱的景象。
达尔罕拴好马匹,又耐心地等了片刻,确认无人后,才去到后院,搬开杂乱的物件,打开地窖,把海兰珠和布木布泰放了出来。
一老二小是比较幸运的,竟然没被人发现。也亏得联军很快就出发,前去迎战后金援军,留守的察哈尔部士兵也押着奥巴去交差。
“不能去找姑姑了吗?”布木布泰显得很失望,嫁到后金的姑姑哲哲好象是她们唯一的依靠了。
达尔罕叹了口气,说道:“太冒险了,很可能会撞见联军。要么就多等一等,看情况的变化再说。”
海兰珠一直沉默地垂首想着什么,半晌才抬起头,问道:“达尔罕,你是说我们的父母和兄长都要被押送到明军那里吗?”
达尔罕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只是猜想,不敢确定。”
“你以前讲过,大明打了胜仗,会把俘虏送到京师,献给皇帝是吧?”海兰珠眨着眼睛继续问道。
达尔罕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大明确实有这个规矩,但也不是每次打胜仗都会献俘的。”
“会被全杀掉吗?”布木布泰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达尔罕脸现苦笑,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海兰珠看了妹妹一眼,又转向达尔罕,说道:“我要去找父母和兄长,你带布木布泰去北方吧!”
布木布泰立刻表示反对,说道:“我和姐姐在一起,还有父母和兄长,死也死在一起。”
“这——”达尔罕咧开了嘴,他知道大小姐很聪明机灵,对人也很宽和,性子不刚不柔。虽然很少作主,但真要犯起倔来,却很难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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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陛下曾说过:“吾能以一抵十,无他,甲坚兵利耳。”
唐军重步兵的明光铠和陌刀阵,重骑兵的盔甲和马槊,以及其它武器装备,确实是李二陛下自信的理由。
现在,朱由校也在竭力武装着大明的军队,向着甲坚兵利的目标而努力,并取得相当大的进步。
战争是科技发展的动力,这或许是战争对人类的唯一贡献。
其实,即便没有朱由校穿越者的眼光和知识,大明的科技对建奴来说,也是碾压性的优势。
钢铁的冶炼、铸造,兵器盔甲的生产,火器的制造,能工巧匠的数量,大明哪样儿也不缺,也不算落后。
但在历史上,这些优势非但没有体现出来,在作战中反倒不如更原始的冷兵器,岂非是咄咄怪事?
问题出在哪?朱由校前世就知道一些,现在就更明白了。大明之败,败在制度的腐化,败在官员、士绅、生员等的私心自用。
所以,他宁肯多花钱来提高工匠的待遇,也要废除匠户制,使工匠们能迸发出责任心和工作的热情。
所以,他才要屡施狠手,对那些阻碍他改革制度的官员、士绅、生员进行严厉的打击。
矫枉过正嘛,朱由校不否认。因为李二还说过:“取法于上,仅得为中;取法于中,故为其下。”
没有高标准、严要求,不能达到朱由校的要求;宽松些、仁慈些的政策,也无法震慑那些死不要脸的王八蛋们。
当信王和朱聿键的奏疏呈上,朱由校只是略看了看,便继续严惩不贷的方针,对王八蛋们绝不手软。
流放已是最轻的处置,东番、海南,再加上水师要去占领的柴棍(后世的西贡地区)等地,这些王八蛋和家眷将为大明新僻之地的开发做些贡献。
信王和朱聿键正分头巡视江南,依靠着东厂提供的情报,把一个个要钱不要命的官商掀翻在地。
对他们二人的弹劾也不是没有,但却不敢给官商说话,都拿民怨说事儿。对此,朱由校不理不问,却命东厂秘密调查那些弹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