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朱祁镇盐税改革之前,二千三百万石粮食,数百两白银,再加上各种铁木等实物税,全部折银,大概也就是一千四百万两上下。
更不要说,二千三百万石的粮税,是每年都手征收到位的吗?
朱祁镇可是太明白,他每年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免除一百万石粮食的粮税。
从财政角度上来看,漕运体系实在是无法理解。
周忱在江南巡抚的位置上,协助前平江伯陈瑄,完成了漕运一系列改革,按理说他是漕运的支持者,而恰恰相反。
他在户部尚书位置上不过年余,就变成了海运的支持者。
无他,两者成本差距太大了。
其实在永乐年间漕运的花费还不太多,而且很多花费是由地方承担的,像很多地方劳役的费用,是不会出现在朝廷的账目之中的。
而且正如于谦所规划的,即便是河北的水利体系也是需要日常维护的,于谦是将这个义务转嫁给地方百姓。
因为与百姓的切身利益相关。百姓也乐意出力。
但是运河却不一样了,首先运河违背了水性,运河山东段乃是地势最高的,几乎是用船闸一层一层的将船给抬上来的。
这种情况之下,自然用得时间越长,维护所需要的工程量就越大了。
而之前投入越大,主持漕运的官员就越发不能放弃支持,就比如平江伯陈家,是万万不能接受废除漕运的。
因为废除漕运,就代表了整个漕运体系都要被裁撤,裁员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大难题。
更不要说,运河也是有好处的。最少让运河沿岸都繁华起来。
各种利益纠葛之下,这问题朱祁镇几乎一看就感到棘手之极。
朱祁镇说道:“而今漕运总兵平江伯陈豫不是先生的老部下,先生且与之相忍为国吧。”
不过,朱祁镇却已经下决定废除运河了。
盖因而今运河才运行数十年,与运河相关的利益群体能量还不大。如果等留给后世,决计是难以动摇。
只是朱祁镇而今能做的也仅仅是拿一个小本子,将这一件事情记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