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外面数点数大小,她还能看得懂,到了这里完全就是蒙圈了。
根本看不明白,那黑黑的牌面上的白点点,代表的啥意思。
管事很有眼力,看出路嫚嫚根本不懂这些。
“小公子不如去那边坐坐,喝杯茶。”
然后安排人泡了上好的铁观音,外加一碟槽鸭舌、一碟卤水鹅掌、一碟五香鸭脚、一碟花生米,一碟香豆干。
伺候的很周到。
路嫚嫚就像在戏园子里看戏似的,一边喝着茶,吃着点心,一边伸长的脖子,看这简大少爷在那边打牌。
反正她也看不懂,只看到简大少爷不断收银票和银子。
然后几局下来,又被请到了另外的屋子。
反正她也不懂,就像个傻瓜一样,走到哪跟到哪喝茶吃点心。
待她灌了半肚子的茶水,干掉几盘鸭舌头之后,他们已经被请进了最豪华的一间屋子。
里面坐了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中年人。
“公子今天是来踢馆的吗!”
简大少爷拱拱手,“邱老大说笑了,某今日来这里自然是来赌博的,何来踢馆这一说。”
说着将自己赢来的银票,和银子全部放在推到桌上。
那位被称作邱老大的,瞟了一下桌上的银子。
“公子赌注下的可够大的,邱某可赌不起。”
路嫚嫚眼角都抽筋了,开赌场的居然说自己赌不起?那么天下还有谁赌得起?
“明人不说暗话。”
简大少爷拔下插在后颈脖的扇子,唰的一声打开扇了两下。
“如果我输了这些钱都归你,如果我赢了,还请邱老大行个方便,我要问一个人,问一个常来赌坊赌博的人的消息。”
“这位公子好像很自信啊!”
这邱老大笑了一下,路嫚嫚觉得您老人家还是别笑了,这一笑起来真有点吓人。
厉风却摇着扇子,“自不自信的赌过了才知道,邱老大这时候说这话未免为时过早。”
被称作邱老大的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有点山大王的气势,门窗都跟着抖动起来。
“老子就喜欢你这脾气。”
然后两人摆开架势对赌起来,跟江湖人士两句话不到,就拔剑一个道理。
路嫚嫚前面就没看懂,这高级的赌法,那就更不懂了。
反正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发现那位邱老大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慢慢的,头上的汗水下来了。
然后那汗水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大约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邱老大站起来深深的作了揖。
“我输了,邱某甘拜下风!”
路嫚嫚头上的黑线直掉,看来自己对某人还真是不够了解呀,居然连人家是赌神都不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除了耍他,然后装模作样的给她送点心。
还真没给过什么机会让她了解。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不诚实的人。
须知有一就有二、三、四,必须让某人一次性长足了记性,下次才不敢骗她。
简大少爷忽然觉得后颈脖发凉。
这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笑得花枝招展的朝路嫚嫚招招手。
路嫚嫚抬头看天只当没发现。
“快过来呀,把画像拿出来。”
哦,对了,还有正事要办差点忘了。
路嫚嫚这才慢吞吞的走过去掏出画像。
简大少爷把画像递给那邱老大。
“这个人是你们这里的常客,我要晓得他在你们这里的输赢,以及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黑市赌坊的规矩,不能随便把客人的信息透露给旁人,但是邱老大既然赌了,愿赌就得服输。
况且画像上这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不过是个小罗罗,不,连小罗罗都算不上。
“这个人确实经常上我们这里来赌博,但是没有一回赢的,从我们这里借了不少。”
“要说得罪过什么人嘛!”
说到这里,这位邱老大笑了起来。
“一个十赌十输的人,大伙还不把他当财神爷给供起来。”
简直就是给别人散财的散财童子啊,这样的人他恨不得多来几个,哪会让他得罪人了?
简大少爷眼中闪过一阵精光,“这个人十赌十输,还在你们这里借了很多,邱老大应该知道,他根本还不起。”
“赌坊也是开门做生意的,怎么就大发善心,做起善事来了?”
邱老大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我看公子也是道上混的,公子应该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那些还不起债的,拿了人来抵,他们这里又不是开善堂的,难道把这些闲人都养起来?
“这个人不是干这一行的吗?所以……,互惠互利,公子应该明白的吧!”
“嗯,明白了,人伢子帮你们把手上的人卖掉,你们免掉对他的债务互惠互利。”
“我对你们之间的交易没兴趣,邱老大不防再想想,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人,与这人伢子有过节?”
邱老大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硬要说有过节的话,也不知道算不算。”
“就是有一次,赌输了和另外一个叫钱二的赌徒撞在了一起,两人为此打了起来。”
“后来两个人在见面,也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知不知道这个钱二住在哪里?”
邱老大说了一个地址。
简大少爷谢过了邱老大,拉着路慢慢离开赌坊。
然后把自己赢来的钱财,全部都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