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璃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说法?”
顾九霄回道:“母亲为皇上守着那半块黑禁令,终究不过是在成全一个人的野心。而今丢了,就算掀起腥风血雨,也不过是那些贪欲之人相互厮杀罢了。若是有人收集到整块黑禁令,那惨死的却是黎民百姓。”
楚玥璃没想到顾九霄也会关心天下百姓的性命,颇为诧异地扫他一眼,道笑:“九霄也心怀天下?”
顾九霄摇头,回道:“不不不,我也没那么多的精力去关心天下,只是不希望世道太乱。且,这乱,不能源于你。”
楚玥璃一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枯叶,道:“若是这乱,源于我,就证明这世道应该改天换日。”
顾九霄一惊,忙用手捂住了楚玥璃的嘴,道:“别胡说。”眼睛向左右一扫,见周围没有人偷听,这才放下手,低声道,“皇上的爪牙遍布极广,话绝对不能乱说。”
楚玥璃丢下枯叶,淡淡一笑。
顾九霄捏了捏手心,露出诧异之色,然后抬手,摸上楚玥璃的脸,道:“这皱纹,为何如此真实?”
楚玥璃道:“你的手指倒是十分敏感灵光。”
顾九霄心中一凛,立刻仔细抚摸起来,脸色就是一变,惊呼道:“你怎么变老了?!这……这皱纹,竟是真的!”
楚玥璃回道:“最近愁绪太多,不知不觉就变老了。”她说这话,既是有心逗弄顾九霄,也是想要将他推开的意思。若真能推开,这个人……也不值得她偶尔心疼。
顾九霄心疼得不行。他道:“多大的事儿啊,能仇成这样?!不就是和太监订亲了吗?没事儿没事儿,找个机会弄死他!就算弄不死他,爷也不会放过他?!爷这辈子,就和你耗上了,他不怕满头绿,爷就不怕麻烦!”顾九霄说得信誓旦旦,完全是一副“老子和他死磕到底”的模样。甚至可以说,还带上了几分跃跃欲试。
就在这时,一直藏身在暗处的赵不语轻咳一声:“咳……”
顾九霄直接无视赵不语,一把拉住楚玥璃的手,深情表白道:“阿璃,这帝京之中着实无趣,不如我们远走高飞,让那老太监干瞪眼如何?!”
赵不语再次咳嗽:“咳!”
顾九霄怒转头,道:“你嗓子里塞鸡毛了?!用不用爷给你抠出来!?”眼神一瞥,竟看见了陶公公!他微微一顿,却是毫无羞愧之心,继续道,“你来得正好,直接把定亲这件事取消,以后,你继续当自己的总管大太监,阿璃决定自己嫁谁,免得互看两厌。”
楚玥璃看着又开始擦胭涂粉的陶公公,感觉后槽牙痒得不行。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中有着令人胆颤的冷意。
陶公公回望着楚玥璃,对顾九霄道:“侯爷怎知杂家和县主是互看两厌?侯爷为何不见,杂家与县主情意缱绻,眼中只有彼此,再也容不得他人?侯爷此言,当真不妥。”
顾九霄直接挡在陶公公的眼前,道:“陶公公能把无耻说得如此深情,怪不得深得圣宠。”
陶公公直视顾九霄的眼睛,道:“侯爷有此闲情逸趣,真是难得。只可惜,长公主愁白头发,无人孝顺,无人心疼。”
顾九霄的脸色变得不好,道:“我家的事儿,不用你管!”
陶公公冷笑道:“杂家一点儿也不想管,奈何皇上有旨,不得不帮衬一把。”
顾九霄鄙夷地道:“帮衬?皇上交代公公的事儿,公公有几件做成了?皇上让你调查我大哥的死因,你不行;皇上让你追查六王爷遇刺的真凶,你不晓得真相;皇上让你调查琼珠的死因,你白扯!你一无是处,怎就敢来管我顾府的事儿?!谁给你的勇气和厚颜无耻?!”
陶公公微愣。
楚玥璃拍了拍手,赞道:“九霄说得十分在理。公公,你一无是处,为何深得圣宠?本县主想不明白,求解。”这话,隐隐透着几分淬了毒的犀利,直让人招架不住。
陶公公的眸中划过一道暗芒,绕来顾九霄,走向楚玥璃,翘起兰花指,呵呵一笑,道:“杂家是什么颜色,难道县主不知?杂家可记得县主的鲜血滋味呢……”
楚玥璃一听陶公公提起这事儿,就觉的恼火异常!昨天,她受了春冉之的蛊惑,竟忘记了陶公公的面目可憎!而今,这个小人就在自己面前撩拨,当真是……无耻至极!
楚玥璃心中怒火翻滚,瞬间燎原,脸上却是噗嗤一笑,看似玩笑道:“来来,你也让我尝尝鲜血的滋味。”勾了勾手指,示意陶公公和她进屋去。
陶公公笑道:“县主有约,按理说杂家不应该推拒,奈何公事在身,不能赴美人约。”笑容一收,“县主可知,侯府丢了一样宝贝,长公主告御状,皇上命杂家一定要找回来才行。”
楚玥璃问:“什么宝贝,值得告御状?既然要找,公公赶快去寻,来我这紫藤阁做什么?”
陶公公回道:“宝贝嘛,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乃是长公主和已故驸马爷的定情信物,最是珍贵不过。至于为何来紫藤阁,则是杂家奉命,但凡最近五日进出过侯府的人,都要查问一番。”眼神一扫,看向戚不然,“就算是条狗,也不能放过!”眉眼一冷,“来人,把刺客拿下拷问!”
楚玥璃一抬手,呵道:“放肆!我的人,你们也敢随意审问?!”
陶公公突然变脸,笑吟吟地道:“你的人,不是杂家的人。若县主承认自己是杂家的人,那么你的人,也是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