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来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慕容昭阳顿了一下,走向前使了一礼在慕容玄珏的下首坐下,看着他淡淡的问:“七哥急着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想着找昭阳说说话,这段日子一来,因为杨氏的事让我一直心中烦躁,今日闲了下来,想着找你说说话,打发人去找你,才知道你带着明珠出去了。”
褪去了前几日的烦闷和心底的躁动,慕容玄珏像是彻底放下了什么,周身散发出祥和安静的氛围,让慕容昭阳有些惊异,平日里,慕容玄珏在怎么平易近人,宽厚大度,但那融入骨子里的贵气和与生俱来的血脉,让人明白慕容玄珏终归是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储君。
这样子的平静和祥和让慕容昭阳张了张嘴,只说出了一句话“七哥这是怎么了?”
“昭阳,可是一直怀疑七哥在做什么,明知道宸王府的境地,还是一意孤行的想亲近你?”看着难得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慕容昭阳,慕容玄珏心情还好的笑着问道。
慕容昭阳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勾了勾唇角说:“是,我这几日是很好奇七哥想要干什么?父王与皇伯父兄弟情深,宸王府对大燕对皇伯父忠心耿耿,七哥一向聪慧,以往在长安对臣弟对宸王府有所偏待,这很正常,但是现在七哥与我?”
“昭阳,我从小被父皇带在身边教养,父皇教我帝王之术,教我平衡朝堂,也教我天下大义,更是教我怎么为万民谋福祉,但是父皇从未教我称孤道寡!”
慕容玄珏看着疑惑不解的慕容昭阳,接着轻轻的说:“父皇对皇叔的感情,皇叔对父皇的维护,我从小看在眼里,那时你还小,朝中有人贩卖私盐到西凉,数量庞大,牵扯进来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有人浑水摸鱼弹劾皇叔居功自傲,不敬君王逾制违例!”
“更有先皇庶出私下搅风搅雨,甚至手伸到后宫,我亲眼看着皇叔违例闯入后宫,亲手抓出想要对父皇不轨的妖妃,我也亲眼看着父皇在大朝上破口大骂朝廷重臣,挑拨皇家血脉,居心叵测!”
“昭阳,那时我就想若是有一日我坐在父皇的位置上,会不会有一个兄弟像皇叔维护父皇一样,不顾朝堂礼法的维护我!这么多年,我在东宫在朝堂上,就这么看着,可看来看去,我知道我没有父皇的福气!”
看了一眼慕容昭阳,慕容玄珏继续说:“前几年,你在太乙山皇家猎场遇刺重伤,我那时在长安,不知具体的情况,我就想你是宸王府的世子,是谁那么大胆敢去行刺于你,没过几日父皇回宫城,父皇还有皇祖母像是老了好几岁一样,我便大惊,但当时不知凶手是谁。”
“后来查到慕容玄明,不只是我,所有人都不相信,可随着证据的一一证实,拔出萝卜带出泥,慕容玄明的那些龌龊心思也都暴露出来,我才明白我所以为的兄友弟恭纯粹就是一个笑话!”
慕容昭阳看了一眼慕容玄珏,垂下双眸轻轻的说:“七哥,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慕容玄明,毕竟再怎么说,慕容玄明这事都是个例,七哥不必如此沮丧!”
“是不是个例昭阳还不清楚,宫城之中什么样的龌龊我没见过没听过,如果真是个例,小姑祖母又是怎么回事?有时想想我们这些皇家子弟也算是可怜?对了小姑祖母的事,昭阳当时知道是什么感觉?”慕容玄珏有些无力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