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潜这才终于缓过一口气儿来,连忙叫手下人入内帮忙收拾残羹冷炙,同时将外套由官服换成皮裘,准备打道回府。
“今天去师兄庄子上住吧,大伙一起坐我的马车,我的车宽敞,里边还有暖炉!”那郭怒却喝得仍然不觉得尽兴,醉醺醺地替张潜向任琮发出邀请,“自从师兄做了少监,咱们三个也好久没一起用过饭了。刚好回去后,还能一起吃顿宵夜!”
“不想回你自己家,你就明说。我升任少监,总共才几天?”张潜立刻翻了翻眼皮,笑着数落。然而,却终究不忍心拒绝,任由对方把自己和任琮拉上了马车。
郭怒原本就是个喜欢摆阔的纨绔子弟,最近不但做了官儿,又从六神商行内有了额外进项,当然用度就更为豪奢。同样是出行用的马车,竟然用了两匹纯红色的挽马。车厢也是用雕花鎏金,极尽奢华之能事。
如果不是耐着官职低,也没有爵位,张潜很是怀疑,自家这位二师弟,敢把车厢直接裹上一层金箔。那样的话,马车的造价比起二十一世纪的三股叉儿,恐怕也不逊多让了。
然而,郭怒请他和任琮一起回家,却不是为了向他们炫耀自己的车驾。当马车刚刚驶出了长安城门,此人就立刻收起了全身上下的醉意,对着张潜郑重拱手:“师兄,今天做师弟的越俎代庖,还请师兄见谅。那个李奉御,当时我怕你应付不来。我很怀疑,他出身于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