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昭宁帝也不说话,曹惟生噙着笑的一双眼也没再看他。
严崇之喉咙滚了两滚,那一声皇上就哽在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
昭宁帝笑着摆手:“你去吧,好好想想朕与你说的话。”
他想说的话,拒绝的,推脱的,说不了了。
只能缓缓起了身,恭恭敬敬的拱手拜礼,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殿门去。
曹惟生直到他退出殿外,才叹了一声:“严大人这些年,也不容易。”
昭宁帝眼底的笑意不见了踪影:“太极殿上的那些人,谁容易?朕坐着这把龙椅,又容易了?”
到底曹惟生在他年幼时教过他一段时日,对这位天子的脾性实在太过了解,这语气不善的样子,分明是心中有怒火。
这个话题就该绕过去了。
曹惟生抿唇:“老臣只是有一件事实在想不明白。”
昭宁帝眼皮掀了掀:“刘家早就该退出朝堂了。三郎养在刘氏身边,刘家却终究不是他外祖家,宋家还摆在那儿呢,刘家不去朝,朕再怎么提拔侍郎府,又有什么用?
是刘寄之自己不甘心,舍不下眼前的富贵荣华,老师连这样的道理也想不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