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云澜之北三十里,雪绵山脚下。
玉漠邪一身玄衣大氅,将整个人笼罩其中,他微眯着眼儿,冷漠如霜地看着眼前。
雪绵山?
怕是雪骨山。
只因在这雪绵山下,埋骨成万。
而这些骨骸,这些怨气,都为隐匿之牌源源不断地提供了能量。
“主子,都弄好了。”慕白笛款款走来,一声白衣与雪相映。
他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在这雪骨山四周,按照七星芒阵的位置,取了七处,让八色衣法使的其中七人列阵于这七处,而后,准备刨山。
刨山取骨。
玉漠邪看着慕白笛,微微挑眉,深邃的!”
慕白笛唇角动了动,欲言又止,只是最后,他还是选择点了点头:“是!”
慕白笛转身,足尖点地飞起来,到了半空中之后,手一摆,示意八色衣法使行动。
他选择了闭嘴,虽然他很想问一问主子,为什么突然之间选择对缥缈白雪宫动手?
对缥缈白雪宫动手不是什么疑惑的事儿,疑惑在于主子居然囚禁了小烟家主,还瞒着盗老和音绝老人。
真是匪夷所思!
至于八色衣法使的其他七人,也是见令立即行事,他们运用自己身上的元素力量,开始挖雪刨山!
于是,不过短短交睫之间,原本雪线优美绵延而下的雪绵山被洞开七处,隐隐有白骨从其中露出……
……
同一时间,缥缈白雪宫内。
精致华丽的暗黑映秋罗王座之上,圣魔女半黑半红纱衣裹体,安坐其上,手里拿着个酒杯,看上去神态自若。
但她眼帘之下,却深藏着不安。
该死!这兰心弄墨都去了一天了,怎么杳无音信?
该不会又被烟落尘那个贱人看穿,搞得她们的计划泡汤?
正在担忧不安之间,突然听见有个宫女急急来报——
“主子!主子!哎哟……”嘭的一下,那个宫女因为走路太急,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儿,连着到了圣魔女的跟前,摔了一个大跤。
圣魔女立即阴狠地挑眉,烦躁地看着她道:“什么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想死嘛!”
那宫女吓得立即跳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好,对着圣魔女行礼,只是嘴巴被吓得哆哆嗦嗦的,说话不利索:“不……不好了……宫、宫主……邪皇,他他他!”
邪皇!
听见这个两个字,圣魔女“嗖”地一声倏然站起来,一下子欺身至那个小宫女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小宫女抬头看自己,厉声问道:“玉漠邪怎么了?”
小宫女颤声道:“他在挖山……山雪……那样子,好像要取出山雪之下的骸骨!”
“什么?”
圣魔女惊得浑身绷紧,一下子放掉了小宫女,小宫女吓得往后直退,却听见圣魔女道:“难道……他们都知道了……隐匿之牌的秘密!”
话音刚落,“嗡”的一声巨大嗡鸣在圣魔女耳边响起,而后,整座白雪宫!开始晃动!
“哇啊!”顿时!尖叫声响彻周围!
……雪绵山脚下,一方雪地被玄影的阴寒气息逼得黯淡,而那玄影之旁立着的白衣男子在看见什么后,微凝,随即指了指那最高之处,一座宫殿的虚影对着那玄影道:“主子,
你看,真的有!”
缥缈白雪宫,果真在这雪绵山之上!
玄影,也就是玉漠邪微微抬眉,唇角微弯,却似笑非笑,他轻轻吐出一个字:“攻!”
“是!”
白衣男子——慕白笛立即飞起,朗声道:“攻!”
八色衣法使立即冲着那宫殿之影,冲过去!
八道残影沿着雪绵山的雪线冲向了白雪宫,却在此时,白雪宫门口,乌乌泱泱地跑出了一堆人!
这些人,全都是白雪宫的宫女!
当然,圣魔女也夹杂其中。
毕竟隐匿之牌汲取的能量被截断,没有隐匿之牌的保护,白雪宫无法在冰雪这种软物之上矗立,就要倒塌了!
而圣魔女一出现在这白雪宫宫门之后,就被八色衣法使看见!
看着那身穿半黑半红纱衣女子的容颜,八色衣法使不约而同心里都是一个嘀咕。
真的是太像了!
可以说,完全是和小烟家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但是尽管如此,八色衣法使下手却毫不含糊。
“金!木!水!火!土!光!影!风!”
八色衣法使使出自己身上全部的元素能量,冲过去,与这些具有魔血力两的宫女对手!
虽然元素力量是低阶力量,可毕竟是玉漠邪训练出来的魔兽谷法使,对付这些宫女,简直是戳戳有余!很快便听见宫女之间出现了一片惨叫声,白雪宫!溃不成军!
其实,这也得益于烟落尘送给了八色衣法使很多抗毒的丹药,使得继承了圣魔女的独门必杀技之一毒术的宫女们,在八色衣法使身上不起作用。
而圣魔女的另一独门必杀技之飞针,也是烟落尘训练他们时候经常使用的。有了应对那个恐怖少女飞针的经验,再来应对白雪宫人的飞针,简直不要太容易。
而对白雪宫宫人而言,当金针和丹毒这两项必杀绝技可以被应变对付时,她们就等于失去了依仗。
不出片刻,白雪宫的人几乎被八色衣法使制服。
唯剩下圣魔女,双眼充血,似要啼血般地瞪眼看着周围一切。
“邪!皇!”
你不仁!
我不义!
你灭我宫!
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