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方放下景旭,他的衣服被扒了个光,身体已经完全青紫了。
月城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就见着赤身**的景旭,“啊”了一声赶紧捂了眼睛。
郝方解下外衣给景旭裹上,拍了拍他的脸,唤道:“醒醒!”
半晌,景旭略微睁了睁眼。他心知灵宝被抢走,开启阵法已经无望,自己还被人如此扒光衣服羞辱,不由得又羞又怒,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行了,别说了。”郝方背上景旭就往村里去了。
月城见景旭衣服已经披上,才跟了上去。
“你……干嘛救我?”景旭吃力地问道。
“别说话了。”郝方说道:“有人让我来救你。他的面子而已。”
“谁……”景旭张了张嘴。
“记着,是我郝方要来救你。跟神行司没关系。”郝方冷冷说道:“下次见面,我还要拿你。”
“……明白了。”景旭闭了眼:“多谢了……”
郝方瞄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景旭,摇了摇头。
红长老的家中,景旭讲述完了事情的经过,坐在火炉边,闷不吭声地缩了缩身体。
无妄取了热茶给炽鱼。
景旭目光呆滞地看着火焰:“是我的错……”
“行了,有点出息!”无妄骂道:“东西丢了再想办法就是。”
炽鱼见景旭的手脚都裹着纱带,心知这被冻得不轻。她手中灵力一凝,对景旭说道:“手,拿来。”
景旭没有动。
炽鱼瞪了他一眼:“伤就不治啦?”
她一把抓过他的手,这触感不对……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伤成这样?……”炽鱼低声说道。
红长老叹了口气:“手脚怕是保不住了……”
炽鱼看着垂着头的景旭:“走,进去,我给你治。”
景旭没动。
“走啊。”炽鱼再次说道。
“姑娘……景旭他没法站起来……”青长老一脸惋惜。
“嗯?”炽鱼看了一眼景旭的腿,走过去一把横抱起他。
一直没有反应的景旭一惊:“你?做什么?”
炽鱼没理他,径自对红长老说道:“还劳烦借您这一间屋子用用。”
红长老忙点头:“自然,自然。里间,这边走。”
无妄看着炽鱼抱着景旭进屋,只觉得心头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刺了一下。
景旭自己走出来的时候,红长老、青长老惊得目瞪口呆。
无妄的嘴角不自主地轻轻扬了扬,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景旭仍然一脸丧气模样,炽鱼气得一巴掌揍他后脑勺上:“伤都好了,再丧,揍你丫的!”
红长老笑道:“无妄你这媳妇儿找得好,本事忒大了。”
无妄微微一笑,笑得一脸落寞。
他径自走近炽鱼:“你陪我去逛逛好么?”
“这会儿?”红长老奇道:“外面天寒地冻的。”
“我带鱼儿去看看祭台,也许还能再想想办法。”无妄说道。
“哥,都是我……”景旭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行了,这么没出息。”无妄斥道。
出了村子,无妄径自向山林走去。一路上,他什么都没说。
炽鱼跟着,心知他心里的烦闷。
多年以来盗取的灵宝,本想靠这些开启阵法,救治族人。可惜世事多不如人愿。
碧荷斋里,予迟盘腿坐着,面前是新泡的茶。茶香四溢,予迟深深地吸了一口。
夕夜托着腮帮子,一阵磨皮擦痒:“嘿,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坐的住?”
“为什么坐不住?这里好茶好饭伺候着,多久没这么舒坦了。”予迟轻叹道。
夕夜瞥了一眼千食,他正在荷塘边无聊地逗着池里的锦鲤。
“你们俩,都不担心魂姐姐呢?”夕夜气鼓鼓的:“她要有个闪失,回头我怎么跟主人交代?”
予迟一抬眼:“就凭那什么鬼盗兄弟,能怎么着魂姐姐?”
“不是他们,是那个超凶的叫花子!嘿,你不是跟他干过架么?还没干过?”夕夜嘲笑道。
“干不过?呵,我不想理他而已。”予迟喝了口茶。
“我觉得啊……我就是觉得啊……”千食忽然转过脸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哎,有事儿就说。”夕夜不耐烦道。
“那个叫花子倒还好,最该防着的是那两兄弟。”千食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们俩?”夕夜眉毛一扬:“虽然不弱,也不能怎么着吧……”
“实力不是决定性的。”千食已经扭过了头去,继续逗弄他的锦鲤:“我总觉得那个无妄……”
孔雀看着眼前的水晶球,忽然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炽鱼很久没有联系,照理说也没什么特别。但那项链的反应却是有些奇怪……
孔雀盯着水晶球看了许久,终于手中光焰凝聚起来。
“哎,无聊死了……”夕夜打了个哈欠:“还不如跟着魂姐姐玩儿。”
“你能闭上你那张臭嘴么?”予迟斥道:“想消停几天都这么难。”
夕夜白了他一眼。
三个灵的眼神齐刷刷地注意到孔雀的身上。他此刻站在那里,脸上难得一片阴郁。这种时候通常没有什么好事情。
“我完全搞错了……”孔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以为是月在搞鬼,他们只是利用鬼盗兄弟而已……”
“然后呢?”夕夜忍不住问道:“魂姐姐怎么了?”
“你们三个,赶紧去雾洇村。”孔雀眉头一皱。
予迟已经嗖地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