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鱼含着糖葫芦,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忽然问道:“您知道有别的界域么?”
白发略一皱眉,银甲看情势不对,赶忙解释道:“主人,您别跟她计较,她这脑子有点问题……”
“无事。”白发笑道,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温和:“就让她跟着你吧,战场上她一个女孩儿到处走也不是个事儿。留在你那,你也好有个伴儿。”
“多谢主人。”银甲应道。
“对了,你抓了莫步,干得不错,越来越好了。”白发笑道。
银甲温和笑了。
炽鱼只是看着她的眼睛,都能感觉到她面具下的欣喜情绪来。
一出院子,银甲拎着炽鱼就开骂:“你知道他是谁么?就乱说话?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炽鱼摇摇头:“没有没有,就觉得好像很厉害。我跟你打听个地方呢,你知道夜月么?”
银甲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原来我们银甲大人在这儿……”
“你谁啊?”炽鱼啃着糖葫芦,瞄了那个人一眼。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强壮的男人,他径自走到银甲面前,足足比银甲高了一个头,在她跟前一站,就像一个庞然大物。
“萝鳌大人。”银甲低头行礼。
萝鳌的目光冷冷地盯着银甲的脸:“你的人冒犯我,怎么说?”
“我怎么就冒犯你了?”炽鱼一听一股无名火起。
萝鳌根本没有理睬炽鱼,只是盯着银甲。
银甲一直垂着头,冷冷说道:“银甲惹怒了大人,任大人处置。”
萝鳌想都没想,狠狠一巴掌扇在银甲的脸上,这一巴掌力气极大,银甲的面具啪的裂开了,碎了一地。她口鼻上挂着血,眼神里却有种坚毅,并没有申辩。
炽鱼一愣,这人怎么随随便便就打人?而且还是看起来在这里地位不低的银甲。
“你怎么打人?”炽鱼赶忙叫道就上前查看。
萝鳌瞄了炽鱼一眼,反手一巴掌又打在银甲脸上,这次的力气更大,银甲直接被扇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街边的水果摊上,瓜果碎了一地。小贩的眼神里透露着恐惧,竟没敢去扶她。
萝鳌上前就想去揪起银甲,炽鱼拦在萝鳌面前:“你谁啊?”
银甲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污渍,幽幽地说道:“大人想要教训我,也不必坏了民众的生意。”
“不不不。”小贩惊恐地挥着手,竟吓得说不出话来。
“跟你没关系。”萝鳌冲小贩说道:“待会儿我差人来双倍赔你。”
“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炽鱼怒道。
银甲指了指炽鱼的脑袋,对萝鳌说道:“她就是个疯丫头,脑袋有问题,还请大人海涵。”
“哼,我也看出来是个疯子,竟然敢挡在我面前。”萝鳌冷笑道:“明日,练兵场见。”
“萝鳌大人什么意思?”银甲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决斗。”萝鳌冷冷地说道。
“为何?萝鳌大人与我有何仇怨?”银甲问道。
“这么快就忘了?”萝鳌说道:“你抢了我的功,这就不认账了么?”
“我何时抢了你的功?”银甲不解。
萝鳌凑近了些,一把抓住了银甲的脸:“我之前就说过了,百步无一人莫步是我的,你居然还插了一手。”
“战场之上,唯有做利于已方的事,既然遇上了,有机会当然应当擒得。难道要等他跑了么?”银甲皱了皱眉。
萝鳌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一众随从跟了上去。
“这人谁啊?这么嚣张?”炽鱼嘟囔道。
银甲转头恨了炽鱼一眼:“你不要命了么?敢惹他。”
“看着就不爽嘛。”炽鱼低声道,她瞥见银甲脸上的伤,心知是自己害她挨打了,也是一阵内疚:“对不起啊。”
“无事。”银甲看了一眼地上的面具,有些可惜:“看来不能用了。”
炽鱼的手放在银甲的脸上,纯白色的雪魄一凝,银甲只感觉脸上一阵清爽,只片刻间,伤口的淤青竟然完全消散了。
“哎?你会治疗术?”银甲惊道。
“会一点儿。”炽鱼说道:“你明天真的要跟那个人决斗么?”
银甲苦笑道:“没有办法,翻云覆雨萝鳌大人说的话,谁敢违抗。”她忽然看向炽鱼:“你这雪魄能在短时间内治好伤?”
炽鱼懵懵地点点头。
抹布从睡梦中醒过来,这是一间阴暗的牢房。他甩了甩头,正是夜里,看守在外面巡逻着。
“这真是倒了霉了,一出门儿就着了道。”抹布嘟囔着,一边试着动了动手脚,无奈被铁链绑了个结实,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那丫头去哪儿了?”抹布不经意地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着实吓了一跳:脚镣上被什么东西割了一条口子。他看了看左右手上的链子,果然,都有裂口。
“嘿,这还奇了怪了,在这牢里,还有人要救本大爷么?”抹布嘴角微翘:“不逃可都对不起这位……恩人了。”
正午时候,练兵场上意外来了许多人。银甲一身战甲出现在练兵场上,围观的兵士自动让出了一条道来,银甲走了进去,炽鱼也跟了上去。
气氛十分奇怪。
“你竟然让我等你。”萝鳌傲然站在人群中间,他几乎**的上身,刺青布满了整个身体。
“萝鳌大人,抱歉让您久等了。”银甲取下了头盔,拜了拜,柔声说道:“银甲之前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宽恕。”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