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鱼规规矩矩地待在袋子里,没有再搞出动静来。只听得有人招呼郝方:“郝大人?您这带着这……是去哪儿?”
“带着裹尸袋能去哪儿。”郝方答道。
裹,裹尸袋?!……炽鱼一惊,不自觉地动了一下,敢情你们把我塞在装尸体的袋子里?!
郝方略一皱眉,赶紧摁住了炽鱼。
那人笑道:“哦,那可不打扰郝大人公务了。”
“嗯。”郝方一边答,一边快步走了。
“郝大人!”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
这不是那个叫月城的小丫头么?炽鱼认出她的声音来。
“月城?怎么了?”郝方问道。
月城却是猛地一拖郝方:“郝大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您。”
“你说。”
“哎,这里不行,走,去那边儿说。我得单独跟您说说。”月城急道。
“我这还得把这东西……”郝方拍了拍装着炽鱼的裹尸袋。
“无事,这个交给我吧。我知道放哪儿。”绫波的声音传来。他未等郝方搭话,已经一把提起炽鱼,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冲月城说道:“丫头,你赶紧说清楚啊!”
郝方一皱眉,月城却拖住了他:“郝大人,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找您!”
郝方瞄了一眼已经走远的绫波,只好说道:“月城,你说。”
“有人溜进了神行司!”月城抓着郝方的衣袖急道。
“有人溜进来?”郝方一皱眉:“你看到了?”
月城摇摇头,手中灵力一凝,金色的粉末弥漫出来:“我设在墙头的冥蝶粉有人动过。”
妈呀,这是要带我去哪儿?炽鱼待在袋子里,大气不敢出。
绫波拎了一会儿,大概是累了,自言自语道:“我这也是太规矩了,一具尸体还背着干嘛?”他将袋子啪地扔地上,炽鱼强忍着没敢动弹,心中不觉暗自叫苦,这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摔散架了……
“拖着走就好了嘛。省力。”绫波笑言,果然一手摸到了炽鱼的一条腿,拖起就走。
炽鱼在袋子里被倒提着,眼睛都大了,真当我尸体了么?!
“唔,总算到了。”绫波推开了一扇门,将炽鱼扔了进去:“你呢,死了就该待在死人的地方。可不是我害死你的哦,做鬼了可别怪我啊。阿弥陀佛。”
他念叨着,瞄了一眼堆成一堆的黑布袋子,嘴角微微一翘,转身锁上了门。
郝方眉头微蹙,只听得月城有些骄傲地说道:“郝大人放心,我已经通知了大家戒备。不管是什么人,应该跑不掉了。”
这么说,这场架躲不掉了么?若是鬼盗兄弟公然和神行司打起来,这背后之人怕是找不着了……郝方未再多说,扭头就向敛尸房走去。
“哎?郝大人,您去哪儿?”月城叫道。
“去看看绫波把刚刚那东西放好没。”郝方冷冷说道。
“哎?不就是一具尸体么?还要怎么放。”月城挠了挠头,小嘴一噘,不解道。
景旭停在一个僻静的屋子前:“哥,你确定她就在里面?”
无妄点点头:“应该是。”
景旭摸了摸鼻子,这里面的特殊气味,几乎掩盖了别的味道,任他是“狗鼻子”,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景旭看向无妄:“这里可是……”
“敛尸房。”无妄说道。
话音未落,无妄一拖景旭跃开了几步,就见一道紫色的光焰呼地落在两人刚刚待着的地方。
“是你们?”绫波笑道:“我还以为是谁,敢来神行司捣乱。”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么。”景旭低声说道。
绫波长剑一挥,紫炎已然欺到景旭面前:“没想到你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小鬼,难怪有些本事。看来这场架要提前了。”紫炎出手直逼景旭面门。
景旭短剑已经在手,剑上金色光芒闪烁,轻快的几剑砍碎了凌波的紫炎。
“哦,认真了?果然有趣。”凌波回身一剑,身形竟如同飘浮在半空中一般,剑尖幻化成一片紫色的光影,向景旭飘去。
“予迟,夕夜,快放我出来。”炽鱼轻声叫道,眼前一亮,夕夜已经解开了布袋。
“闷死我了。”炽鱼抱怨道,她的脑袋一钻出来,就见予迟在房间里好奇地晃悠。炽鱼骂道:“叫你放我,都不睬我了?”
“魂姐姐,他们说这里是专门堆尸体的。”予迟兴奋地叫道。
“尸体怎么了?”炽鱼别了别嘴:“能比我重要?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予迟东瞅瞅,西嗅嗅,脸上表情却失望了起来:“这些东西,一点儿尸气都没有。”
千食打开了其中一个袋子:“这是?”
夕夜扶着炽鱼坐起来,那个被千食打开的袋子里,露出一张人脸来。这是一张活人的脸。
千食忍不住用他没有血肉的手指戳了戳那人的皮肤:“这还是死人么?还热和着。”
予迟皱眉道:“没有一点死人气。”
千食探了探那人的呼吸:“没有呼吸了。”他又伏下身:“心跳也没有。”
炽鱼唯一皱眉:“看看别的口袋呢?”
予迟和千食又打开了几只口袋,里面的人仍是没了呼吸心跳,但模样却与活人无异。
予迟摇摇头:“不对,这不是死人。”
“可也不是活人。”千食奇道。
炽鱼看着这一屋子不知死活的“人”,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寒意来:这些人究竟算是死了还是活着?为何被存放在这个地方?
予迟摇摇头,瞬间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