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欢发现,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看透眼前的这个男人。
无论是平日里优雅矜贵的他,亦或者那夜在月下抱着她情深的他,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故事,丞相想听一听吗?”阳光透过窗户和门,落在了她的身上,花倾欢的神色明灭不定,她的声音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让人捉摸不透。
屋外的风景如画,有风铃的声音在廊檐下叮当作响,羲和的日光下,一切,如梦如幻。
看着眼前冷静的人,萧瑟轻笑,那一笑,宛若冰雪融化,万物复苏,带着些许慵懒,“殿下,臣再告诉你一句话。”
说着,萧瑟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眼底闪烁着诡邪妖异的光,就似这世间最毒之物,直击人心——
“眼见,不一定为实。”
……
那两个宫女的死并不是萧瑟做的,背后的人是谁被有意隐瞒了,就连萧瑟都没能查到。
两个宫女的尸体被带到了丞相府,是一击毙命,其余地方都没有伤。
花倾欢蹲在尸体前,伸手撩开了其中一个的头发,脖子上的伤口很深,再用力一些,可能整个头都已经掉了。
“弯刀。”好听到能让耳朵怀孕的声音在耳畔低低的,萧瑟抓着她的手,握在手心,柔软的触感直达心尖儿,化作了绕指柔,“别碰。”
死人身上有尸气,虽然影响不大,休息些总是好的。
两个人脖子上的伤口都是弯刀所致,一击毙命——
使用弯刀的人很少,最起码他是没见过几个,当然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的,想要把他们的目光引到使用弯刀的那些人身上,来洗脱自身的嫌疑。
应该是过不了多久,皇女性情残暴不仁的事儿便会传向很多的地方。
弯刀吗……
她记得有一个人的弯刀用的特别的好。
几乎是花朝第一人。
可是,会是他吗?
她不信。
从地上站了起来,人的确不是萧瑟杀的,如果是他他会大大方方的承认,和何况还是两个无足轻重的侍女。
指尖摩挲着她的发丝,萧瑟看着她,为了欢欢,他可以承担任何事,自己的名声坏便坏了,他不在乎,只要她可以好好的。
“裳儿,拖出去埋了。”声线莫名有些冷,花倾欢别过了眼,罢了。
“裳儿,再差人去她们的家里送些银子吧,就说她们在宫里一切安好。”为人父母,最怕的大概就是子女出事吧,尤其是她们两个都还这般年轻。
不过十**岁——
她总是容易想起父皇和母后,若是她真的……
他们会很难过吧。
父皇一直对她有求必应,也只有她一个女儿,酸楚蔓延,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泯唇,裳儿点了点头,便拖着两个人出去了,主子还是心善,若是换成了她是绝对不会还给她们家里送钱的。
“在花朝很少有使用弯刀的人,是他吧……嗯?”附在她耳畔,萧瑟慢条斯理道,声音中夹杂着不满和明显的妒忌。
她想包庇那个人。
萧瑟这会儿妒火中烧,他觉得自己活脱脱就是个妒夫,恨不得把对方给弄死,让欢欢的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