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根结似乎并不在闫教授身上,然而实际上,闫教授的疯狂并不是长大后的突然变异,而是自小就有的。
她会一个人躲藏在黑暗的房间里,静静注视着光明下的人,眼神幽暗晦涩,成熟的根本不像是个小孩子。
也会在深更半夜跑出去,从泥土地里翻找各种死的活的不知名玩意儿,并把它们带回家里。
当她再大点,拥有了一定的动手能力之后,更开始变本加厉,解剖起各类活物来。
若只是解剖也就算了,还能当做她有科学研究精神。但闫教授相比起解剖的过程,显然更喜欢虐杀小动物时它们发出的凄惨叫声。
为了增加这种快感延续的时间,她甚至还自学了各种医学知识,想尽办法在解剖的同时让那些小动物们活的更长一点,叫声更凄厉一点。
闫教授这样的行为和表现,她的父母显然是接受不了的,在尝试了各种教育方法乃至吃药看心理医生都没有效果之后,他们渐渐开始疏远起了这个性格诡异的女儿,只保证她的基本生活,再不愿跟她有一点交流。
虽然性格糟糕,但闫教授的学习成绩却正好相反,小学中学高中,凡是她参加的考试,基本就没有掉出前五名的,各种奖学金拿到手软。
并且上了大学之后,她便收敛起了自己的行为,开始专注于各种知识,投身于科学的海洋里,并在博士研究生毕业之后与现在的丈夫结了婚,生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小小。
如果这样的日子继续过下去,凭借闫教授聪明的大脑,想必会拿到各种奖项,成为一个为世界做出贡献的著名科学家。
但,当她整理房间,发现了那本薄薄的小册子后,一切便开始朝着不可挽回的深渊滑去了。
闫教授在非自然的世界里越陷越深,对鬼魂的存在痴迷到了一种境界,为此经常出现在医院停尸间,急救室等等地方,就为了观察每一个人临死前和刚死后的种种表现。
不过她并没有阴阳眼,再怎么看也是白搭,就算鬼魂从她身边飘过,她也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这让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一定能凭着自己的脑子得到的闫教授如何甘心。
她开始越发疯狂,一旦研究进展不顺利就朝自己的女儿发脾气,责骂她,殴打她,甚至——虐待她。
这个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仿佛成为了她专属的发泄工具,没有一点安全和自由,无论躲藏在家里的哪个角落,都会被回到家中的母亲拖出来进行打骂。
直到有一天,小小突然发现,自己的母亲恢复了很久之前那种每次见到她时的心平气和。
那段时间是小小最开心的日子,母女两个着实度过了一阵美好时光——然后,小小就被杀死了。
闫教授将她带到阳台上,并买了许多玩具给她,正当小小兴致勃勃的摆弄玩具时,闫教授就那么轻轻伸手一推。
“啪!”小小从阳台上摔了下去,当场死亡。
事后,闫教授哭着对所有人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看到她在阳台上玩玩具玩得太开心了,就没忍心叫她回来,谁知道……”
有谁忍心责怪一个伤心欲绝的母亲呢?失去自己的孩子,最悲恸的就是她的母亲了吧!
唯有闫教授的丈夫对整件事保持了沉默,或许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许多年的女人,实际上就是个疯子。
都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这句话在闫教授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杀死自己的女儿,只是因为对这个孩子动手她更容易摆脱罪责,也更容易撒谎瞒哄过所有人,仅此而已。
摔下阳台的小小刚脱离尸体就被早早准备好一切的闫教授给抓进了镜子里——那一次,也是闫教授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鬼魂的存在。
当她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展开研究的时候,这个能力又消失了。
无论闫教授怎么歇斯底里的发狂,也没有办法重新看到另一个世界,甚至因为小小已经死去,她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了。
郁气在心中越积越多,最后,闫教授彻底疯魔了。
在小小死后的一年时间里,她陆陆续续杀死了好几个人,只是每一次都是在医院里对濒死之人动的手,这才没有被人发现。
这样显然不是长久之计,闫教授在几次动手都没有见到鬼魂之后,只能不甘的停了手。
就在这个研究停滞不前,再无寸进的档口,童颜突然闯进了她的视线。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直觉,从第一眼见到童颜对着身边的空气自言自语开始,闫教授就明白了,这个女孩身上有她渴望至极,却无法得到的东西。
既然渴望,当然就要得到手了。
“我妈妈说,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七月半那天的到来了。”小小最后道。
“七月半……鬼节?”白若莲笑了笑,“是因为这一天的阴气最重,鬼门大开吗?”
小小摇了摇头,她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又一直被关在家里无法接触外界,怎么可能听说过鬼节这个现在已经很少人提及的节日。
白若莲扭过身,对着办公室的门招了招手:“听到了吗?这女人就要成功了,你猜,她获得阴阳眼后,会不会第一个就对你这个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晃的猥琐鬼动手?”
“哦,我忘了。”她突然笑起来,“你是不是还因为对她动手动脚而被报复过?该不会……你的死有她的手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