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正当贺景澄和白若连深情对望,要不是碍于白若莲是个鬼没办法碰到,马上就要抱上去的时刻,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医生,我有点不舒服,想进来歇一会儿。”
来人并没有等屋内人的回答,说完这句话后就推门走了进来。
因为贺景澄躺的病床被拉上了帘子,所以进来的那个女生并没有看到他,而是先发现了坐在外面的童颜。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童……颜?”
白若莲一挑眉,看向打这个女生进来之后脸色就变得煞白的童颜:“叫你呢。”
“我,我,”童颜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惊慌失措,她求助的看了一眼白若莲,似乎想从她这里得到些许安慰,然而白若莲却只是笑,一句话都不说。
不得已,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医务室的医生有事出去了,要过一会儿才会回来。”
她想要避过那个问她是不是童颜的问题,然而这位穿着军训服的女生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她不依不饶的问:“你是童颜吧?就是那个跟我同班过的童颜?”
眼见童颜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脸色更加惨白,女生突然从刚开始问话时的小心翼翼变得嚣张得意起来:“啧啧啧,两年不见你可真是大变样了啊!”
她一脸鄙薄,边说边上下打量童颜,想要从童颜身上找出些不自然不美丽的地方——然而看了半天也没找出来,童颜好看的仿佛天生就是这么一副好模样。
没找到毛病,她只好鸡蛋里挑骨头,“我说你为什么休学,原来是去整容了!哼,就算你整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丑陋的内心,骨子里依旧还是以前那个丑八怪童颜。”
童颜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嗓子里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在嫉妒你。”
一直旁观的白若莲突然道:“她嫉妒你现在变得这么好看,看到了吗?她眼中的羡慕。”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轻轻伸出手按住了刚刚想要说话的贺景澄——只用了一根手指,贺景澄却发现自己一动也动不了了。
他迟疑的顺着那根粉雕玉琢,仿佛玉做成的手指缓缓朝上看去。
为什么?鬼魂不是都没办法碰到人的吗?
白若莲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对童颜道:“你现在已经是她羡慕嫉妒的对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教你的防身术都忘了?”
她俯下身,在童颜耳边低声呢喃:“忘了我教你的防身术了吗?去,把她拖进洗手间里打一顿。”
打一顿?贺景澄惊讶的看向正在笑的白若莲,觉得自己仿佛出现了幻听。
白若莲松开按住贺景澄的手指,轻轻放在唇边:“嘘——记得,别让她发出声音。”
从没见过可爱这个样子的贺景澄惊讶,已经被白若莲调教过的童颜却不会,她迅速从原本的慌乱惊惧中镇定了下来,抿了抿嘴唇,站起身来就朝还在休休不喋的女生走去。
“唉,丑八怪你干——唔?唔唔唔!”
重物在地上拖行的声音伴随着不停挣扎的动静,随着“啪”的关门声,消失在了医务室内。
白若莲侧耳倾听了片刻,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然后回头对着瞠目结舌的贺景澄咧嘴一笑:“你说是不是很棒?”
“你……你……”从见到白若莲开始就停顿下来的脑子突然开始运转起来,贺景澄惊疑不定的看着跟变了个人一样的可爱:“你这是,遇到了什么是吗?”
“相信你自己的感觉。”白若莲眯起了眼睛,“可爱遇到什么事,才能变成我这幅模样?”
这分明就是不同环境,不同经历下成长起来的两个人,无论是动作神情,还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任何人来看,都不会觉得她们是同一个人。
白若莲根本不想,也不屑于去扮演任何一个人,她就是她自己,也仅仅只是她自己。
贺景澄挣扎着,在世界意志的拼命洗脑和内心的感觉中来回挣扎,最后定格在空白的表情上,“你是可爱。”
声音呆板,毫无起伏。
“呵……”白若莲突然大笑起来:“还真是,我比不上世界意志您老人家的魄力。”
拼着不要男主角,也要抹消掉任何不确定因素,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真是有魄力极了。
“我想在突然开始怀念起悲剧虐文小说里的世界意志了,起码那些家伙不会跟你一样,不给任何人拥有自我意识的机会。”
从白若莲进入这个世界开始,她就发现,这里所有的配角,包括男主角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自我意识。
所有人在剧情的一开始,就成为了世界意志的傀儡,勤勤恳恳的照着小说的剧情行走坐卧,不会做出一点超出剧情范围的行为。
唯一一个不按常理出牌,拥有意识的女主角可爱,也被世界意志干净利落的处理掉了。
“美人呀。”白若莲叹息着看了看说完话便自顾自躺下闭目的贺景澄,“我是帮不了你了,走完剧情看看你能不能重新活过来吧。”
随后提高声音喊道:“小颜颜悠着点,别把人弄残了,打个骨折什么的也就差不多了。”
厕所内一脸兴奋正往军训服女生身上招呼的童颜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动作,打开门,像拖死猪一样把人拖了出来。
“老大,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