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秉手中已经抓起了这张牌,可他没有立马打出,他脸上泛出一丝笑容,似乎已经幻想到银子归来以及宁嘉赐的赞赏。
今日一战,或许会是他的翻身之战,是日后做梦都会梦到的美梦,别以为宁嘉赐身边的太监就能和睦相处,其实他们之间的争斗比任何人都要多,正因为宁嘉赐是大宁未来国君的身份一定,所以宁嘉赐最为亲近的太监便有可能执掌司礼监,那可是每位太监梦寐已久的地方,站在了所有太监的巅峰,值得众人仰视,因为这个原因,伺候宁嘉赐的太监明争暗斗样样不少。
郭秉并不算宁嘉赐最为亲近的太监,甚至比起其余太监要更加疏远一些,但他今日若能帮助宁嘉赐取得来之不易的胜利,宁嘉赐对他的态度的转变可想而知,至少在短时期内,他的风头要盖过周围的所有人,包括宁嘉赐最信任的温源!
“郭公公,美梦有功夫再做,你手里抓着这张牌可有一段时辰了。”钟逸差不多能够猜到郭秉心中所想,他会以这手麻将来邀功,夺的宁嘉赐的恩宠,也许让他的处境大有改变,这样想起来,郭秉的确应该兴奋激动,可他真的能确定宁嘉赐会获胜吗?
钟逸眉目当中多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郭秉瞥了钟逸一眼,既然有了宁嘉赐的庇护,钟逸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他阴阳怪气道:“钟千户莫要着急,咱家这不是也不想让千户这么快输不是”
钟逸笑出了声:“郭公公这么一说,钟某倒是期待你能打出怎样一张妙牌了。”
“钟千户且看!”郭秉没再吊人胃口,一张南风威风凛凛的扣在牌桌上。
宁嘉赐嘴巴一张,不敢置信的看了眼手中的牌,又将南风抓到手里问道:“郭秉你打的确实是南风?”
郭秉颇为骄傲道:“回禀殿下,确是南风不假!”
“哈哈哈!哈哈哈!”宁嘉赐笑声连绵不绝,狂喜之中多了丝癫狂,但也不难理解,自从宁嘉赐打麻将到现在,从来没有胡过一把,现在好不容易拿到了胡牌,当然值得兴奋。
钟逸也跟着笑了起来,似乎碰到了很有意思的事,宁嘉赐此刻根本无暇顾及对面而坐的钟逸,他神情依旧在笑,可声音已经沙哑到难以发出,此状颇有范进中举之味。
片刻后,宁嘉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双眼红通通,他稍微恢复一些,将南风放置于自己跟前,把手牌一推,以大仇得报痛快气概对钟逸道:“钟逸,本殿下终于胡了!”
钟逸一双眸子从宁嘉赐手牌中一张张扫过去,的确,宁嘉赐没有说谎,他单调南风,是一幅成平牌不假。
“看来殿下的运气有点好,不过郭公公功不可没啊。”钟逸故作无奈道,但对郭秉的转瞬一眼却掺杂着一些的东西,郭秉心里跟明镜儿一样,他自然清楚无比,果不其然,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但宁嘉赐对此完全不知情,他仍是炫耀道:“本殿下打牌技艺精湛,跟郭秉有什么关系,钟逸你夸也要夸对人,你不能输不起是不是?”
郭秉趁机道:“殿下牌技后宫一绝,无人比拟,奴婢只是侥幸罢了。”郭秉连忙摆脱与自己的关系。
宁嘉赐听他这一说,又自傲起来,虽然他明知道没有郭秉最后一张牌根本胡不了,但郭秉是他的人,他的智慧就是自己的智慧,他的功劳同样是自己的功劳,再者来说,如果不是他前期将牌整理的如此好,又岂会听牌?到时候无论郭秉打什么,他都只能干看着罢了,所以说到底还是他一人挑起了大梁。
不过这次以后,他的确要对郭秉进行一番嘉奖,毕竟他打的是最后一张牌,本来平局的场面让他硬生生扳了回来,他对自己能够胡牌功不可没。
“殿下所言极是,是钟逸目光短浅了。”
宁嘉赐兴高采烈高兴极了:“行了,本殿下也不与你计较这些,不过愿赌服输,方才所说的条件你应该兑现了吧?”
钟逸作思索状,片刻后摇摇头道:“回禀殿下,不行。”
“什么?!”宁嘉赐诧异之余增添几分怒气,他在牌桌上几乎从来不讲规则,可今日与钟逸玩牌一把赖都没耍,但现在钟逸却无赖起来,这换谁,谁都要暴怒。
“钟逸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就玩不起了?”宁嘉赐脸色阴沉着,一幅随时要发作的样子。
钟逸风轻云淡答道:“并非殿下所想,钟逸向来守赌桌上的规矩,殿下你是清楚微臣的,至于这次钟逸并不能履约,则是另有隐情。”
宁嘉赐听钟逸话里有话,便让他道:“你继续说。”
这时候钟逸也不再卖关子:“微臣之所以不能出这笔银子,是因为微臣并未输。”
“没输?你胡说!你”
“殿下且看。”宁嘉赐话还没说完,钟逸用摊开的手牌堵住了他的嘴。
宁嘉赐怔怔望着钟逸的牌,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
而云里雾里的温源与郭秉在见到钟逸的牌后终于解决了心底的迷惑,郭秉紧咬着嘴唇,一幅吃了屎的表情,再难有先前的小人得志,他千算万算算不到钟逸也胡南风,怪不得钟逸不愿履约,原来他真的没有输
温源也是满脸的惊讶,如此逆转的结局让他完全想不到,此番精彩也是生平从未见到过的,不过相比起来郭秉,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在泄气与伤悲,反倒是心底里多了一分庆幸。
虽然这在很大程度上打击到宁嘉赐的自信心,但没有让郭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