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孙老爷子明明还是一个不多话的人,现在竟也变成了一天不叨叨几次就浑身不自在,仿佛嘴都不是嘴了的人。
特别是孙奕呈大学毕业后,又在母校攻读了硕博,且据说毕业也没有回南域省的计划,孙老爷子的叨叨又更频繁了。
果然,岁月催人改变啊
“丫头,你现在已经开学了吧,楚城和学校的环境怎么样,适应了吗”
希婉颜感叹的时候,孙老爷子已经叨叨了一通,这才问道。
“挺好的,开学已经快一个星期呢,我们在军训呢。”希婉颜答道。
孙老爷子一听希婉颜在军训,便疑狐地问道。
“既然是在军训,这会儿不应该正军训中吗,你怎么还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希婉颜没想到孙老爷子这么敏感,一下就抓到了她话中的漏洞,她也没有遮掩,直接将这边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
孙老爷子一听是让他给作证的,便乐呵了,笑呵呵地道。
“行啊,丫头,你把手机给你们辅导员,老头子亲自跟他说,保准让他信个十足十的”
希婉颜听着他这么自信的话,也跟着笑了,让他稍等一会儿后,就把手机递给了辅导员。
辅导员接过手机,便礼貌性地问候了一句,哪知老爷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开口就道。
“你是小谢吧,你们学校安偌书那老头还好吗,他退下了没有”
辅导员拿着手机的手一紧,安偌书是谁,那可是他们学校的校长啊,他平日里都不常见的,希婉颜找的孙老爷子一开口就提到他,莫不是这两人还有什么交情不成
他忍不住想希婉颜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有意“倾听”通话内容的希婉颜自然是将两人说的话都听进了耳里,也是这会儿才想起忘了跟他介绍孙老爷子除了有一个“一省父母关的老父亲”这一层身份之外,还有个高校高层退休人员的身份
她默默地转过头,往一旁的墙壁打量,装作没看见辅导员眼神的模样,让孙老爷子好好“说服”他吧。
看到希婉颜这么不负责的模样,辅导员无奈地接过孙老爷子的话,答道。
“安校长挺好的,请问您老人家跟我们校长是”
孙老爷子一顿,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随即便问道。
“怎么,颜儿丫头没跟你说吗”
辅导员面无表情又无力地突出两个字。
“没说”
孙老爷子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稍稍卡顿了一下,才解释道。
“呃,没关系,我跟你说也是一样的,安偌书是我本科的学弟,我高他几年级,曾经指导过他几年,后来,他去海外读博,也是我介绍的,也算是认识的人吧。”
辅导员嘴角一抽,这叫什么算是啊,根本就是好不好而是,听孙老爷子这么一说,两人不仅仅是认识,还是熟识的
所以,这叫什么事他还要不要继续求证了
不过,孙老爷子显然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再开口,直接跳到了本次通话的主题上。
“小谢啊,你这次找我的原因,颜儿丫头已经跟我说了,我作为一个曾经被她救治的患者,可以我本人四十多年的从教经验及名声为担保,她确实在医术上深有造诣,并曾治愈过好多疑难杂症。”
听着对面信誓旦旦的话,辅导员已经对希婉颜的医术又增了好几分,不过,他还是微微蹙眉。
对方把话说得那么肯定,似乎希婉颜真如他所说般医术造诣非凡,可再怎样,他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亲眼见到相关病例说明。
另外,他还有一点担忧,电话那头的人真的是希婉颜口中的孙老爷子本人吗这个年代,已经有骗子利用通讯工具行骗,他不得不防着。
尽管他希望希婉颜所言都是真实的,但也不敢冒险,所以稍稍斟酌了一下,在孙老爷子主动提出下一个问题的时候,便直接应了下来。
只听孙老爷子道。
“小谢啊,如果你信不过老头子,也不要紧,毕竟咱都是在电话里说,你也不能肯定老头子说的是不是真的,这点,老头子能理解,你这也考虑是周全的。
这样吧,你那边的传真号是多少,等会儿我跟我儿子那边联系一下,让他找个人回家将我前些年的病例给你们传真一份,你看这样可行吗”
辅导员自然连连应是。
“那敢情好,多谢您老了。”
这样一来,有孙老爷子主动联系孙志沉,希婉颜就不用再给他联系了,省力一个大环节。
所以,等到孙老爷子挂电话之后,希婉颜便拿回手机,找出艾楠市人民医院的刘主任,哦,不是,应该是刘院长的号码,拨了出去。
之前主管耳鼻喉科的刘主任已经升任医院的副院长,所以,一声“刘院长”,她还是担得起的。
“喂,您好,这里是刘副院长办公室,请问哪位”
希婉颜打的是对方的办公室电话,接听的是刘院长的助理。
“您好我叫希婉颜,请问刘院长在吗”
对面的人一顿,显然不知道希婉颜是何方人士。虽然希婉颜当年给那批孩子治疗声带的时候,在院里造成了一定的轰动,且这几年还不时往那边做医疗支援,但并不是医院里的每个人都认识她。
这个助理,便是其中之一,所以,希婉颜便大方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等着对方回应。
助理小妹想了好一会儿,怎么也想不出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