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能给姐治病,您就真的信了?我看八成是特意上门来讹钱的吧?我跟您说,现在骗子会的招数可多了,咱可不能轻易相信……”
这么欠扁的话听在希婉颜和勤玉兰耳里,尤为刺耳,但两人都没有做出什么表示。
前者希婉颜是不想跟东子这么具有绯闻色彩的人有什么牵扯,后者勤玉兰则根本就没有回嘴的打算,想着这也算人之常情,有希士奎那家人唱白脸在前,她们这同一宗族的人就算说得再多,在林家人看来,恐怕也都是与堂奶奶家沆瀣一气的坏人。所以,两人都理智地选择了沉默。
希婉颜母女俩不急,厢房内老妇人却不敢如此,她连手上的钱都没叠好,就急匆匆地走出来,一把拍在东子的身上。
“你这臭小子,都是当爸的人了,嘴上还没个把门,真是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你眼前这两位虽然都出自希家,但跟那家可没有多少往来,他们今天来就是帮咱们的,你给我敬着点。”
说着,一把将自己手里的钱塞到东子的衣兜里,罢了还在衣兜外头拍了拍,给东子使了一个眼神,带着满满的威胁之意,大有你敢乱花这些钱,我就让你老子把你的爪子给打残的意思。
看到东子态度没有之前那么惹人反感之后,她才转过身,拉着东子一起诚恳地向希婉颜母女俩道歉。
希婉颜对这一场歉道歉没怎么理会,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对于即将跟他们同行的东子多少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觉。
虽然从武力值上来说,她并不怕这个比自己这身皮囊大了好几岁的小伙子,但心理就是硌得慌,看来自己的心理建设还得再练练。
正当她想着该怎么制止老妇人让这么个少年跟她们同行的时候,林东子走回自己的屋里,看来是要把手中那包油腻腻的东西带给屋里的人。
然后……等他再从屋里出来时,原本对走一趟为自家姐姐取药无所谓的态度变得扭捏了起来,他有些不自在地看着等在门边的三人,对着老妇人道。
“妈,那个……欣儿说,孩子今天一天没看到我,一直在闹,所以……您看,要不,您老亲自跟着希家两位亲戚走一趟,我和欣儿看着家里?”
听到她的话,老妇人原本热切的神情冷了下来,她目光犀利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随后依次转向儿媳坐在的厢房、林氏暂住的房间,最后又落回林东子身上,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
“东子,你倒是长出息了,啊~不过是安排你去拿个药,还是为从小就照顾你长大的姐姐拿的,你还拿捏上了,一个连爬都还不会的婴儿要多少人看着,家里不是已经有人专门照顾你的孩子了吗?
难不成还要指望咱们全家帮着她一起看着孩子,这样的话,咱们一家喝西北风就能饱了吗?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货色,啥活也不干,就天天照顾一个奶娃子,还照顾不过来……”
老妇人说着说着,原本面对林东子的目光转向厢房那处,语义中对针对的对象不言而喻。
希婉颜通过透视看见厢房内,林东子嘴里的欣儿,也就是老妇人的儿媳妇,原本听着老妇人前头的话,还满不在乎的神态变了,在听到老妇人后头的话时,整张脸都涨红了,她也不再吃林东子拿回来的炸鱼块,一把将整个袋子丢到桌上,也没对屋外的人回话,而是将手伸向已经自己玩累,昏昏欲睡的婴儿襁褓中。
于是,一声震天的婴啼声再次响起,老妇人母子的话也宣告暂停,都将目光转向哭声传出来的地方。
在希婉颜的视线中,在孩子哭后,屋内的人不仅没有疼惜地将她抱起来哄,而是满不在乎地把手收回来,隔着墙,对着希婉颜等人所在的大门方向投了一个报复性的眼神,便又自顾地拿起桌上的炸鱼块吃了起来。
屋里的大人满不在乎,但屋外的人可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老妇人虽然对屋里的所谓儿媳妇不满,但现在哭的到底是她的第一个孙辈,说不疼爱是假的,所以听到孩子的哭声后,眼中也不自觉地留了出怜惜的眼神。
林东子则充分展现出了一位疼爱yòu_nǚ的好父亲形象,听到婴儿啼哭后,他条件反射式地转身,留下一句话后,便快步往厢房走去。
“妈,您看,孩子又哭了,要不我先回去哄哄,哄好了咱们再继续谈。”
老妇人看着大儿子不带一丝犹豫而离去的背影,无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看来,别说是让她去取药,由东子夫妻在家照顾病人和小孩;就连东子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只怕也只是场面话而已,这孩子一时半会儿是哄不好了,更确切地说,起码在欸乃村这两位离开他们家之前,是哄不好的。
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老妇人多少了解一些自家的这个宅得出奇的儿媳妇,想来她是非常不乐意让东子跟着走一趟为家姐拿药,才故意闹出这么一出的吧。
可当着希婉颜和勤玉兰这两个外人面前,她能怎么样,总不能直接把这块遮羞布个掀了吧。
老妇人不可能让林氏在家无人照料而跟着希婉颜母女去拿药,万分无奈之下,只得将拿药的时间约好,最早明天去拿药,如果明天抽不出人手,就烦请希婉颜等人在后天赶集日的时候,派个人将药拿到镇上,到时候他们家一定安排人接应。
希婉颜想着,林氏的病虽然重,前期发展也够迅猛,但还没有到最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