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行的真实目的,希婉颜倒是说了一句。
“爸妈带我们到省城拜访一位老人家。”
这是他们回来之前就想好了,他们不打算将这次到省城的真实目的告知其他人,因为希婉颜过去是个怎样的人,村里人都清楚得很,如果说出她一下子就掌握了这么厉害的医术,村里人要么不相信,要么也会联想得更多更远,搞不好,“身亲藤条”的事件又会再次爆发,经历了前段时前不停有人上门的烦扰之后,他们真的不想再次站在风口浪尖上,所以只能选择对此行的目的进行遮掩。
但他们全家离开这么多天,来去都有人接送,村里人肯定会对此非常好奇,他们总得有个说法,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个说辞。
事实上,他们也不是骗人,这趟去省城的主要目的确实是为了孙老爷子这位老人家,只是并不是单纯的拜访,而是治病罢了。
至于这位老人家是谁,别人再问,希婉颜兄妹俩只说是一位老爷爷,其他的就没多说了。
好在大家也只是聊聊而已,并没有究根结底的打算,所以,从希婉颜兄妹这里问不出拜访的人是谁之后,大家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你们带回了这么多东西,要花不少钱吧,是别人送的吗?”有人问道。
这么问的村民倒不是有什么坏心,而是村里人大多习惯把话说得直白一些,想到什么就直接问,不过是好奇罢了。
对于这种问题,希家没什么好隐瞒的,兄妹俩直接实话实说,带回来的东西有些是自家买的,有些是别人送的,至于自家买了多少,别人又送了多少,这个倒是没说,由着村民自己去想吧。
村中的人大部分都很淳朴,不会把好好的或者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往坏处想,但这也只是大多数而已,林子多了什么鸟都有,淳朴的人多了,拥有别样心思的人也不是没有。
这不,刚才嘀咕着要进去帮已逝的老姐妹,也就是希婉颜的奶奶把把关,不让勤玉兰继续败家的几个老婆子就开启起幺蛾子了。
“逸文小子啊,你们家带回了这么多东西,有没有想过这么分啊,我跟你们说啊,这些东西呢,你自家留着一些,其余的多考虑考虑自家的兄弟、朋友以及亲戚,这个人情啊,都是走出来的,再好的亲戚朋友,再好的关系,若不经常走动走动,那都生疏了,往后家里要是有个什么事啊,要找人帮忙可就不好办了……对了,你们也好久没上姨奶奶家去了吧,要不这两天去姨奶奶家走走吧,我呀,还给你们留了好些个甜饼和柿饼呢。”
一个年纪最大,因而总自认资历最老,据说还和希家有那么点亲戚关系的老婆子率先开了口。希婉颜兄妹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不解,这是哪门子的姨奶奶啊,他们怎么没听说过。往日里,他们不都跟村里其他人一样,都叫她桂子奶奶吗?
不过,容不得兄妹俩把疑惑问出,桂子奶奶这道口子一开,与她一起的其他三位老婆子也不甘落后地给希家人提意见,主要是教他们如何更合理地分配带回来的东西。
这个说一句希家奶奶和自己是多年拜把子的好姐妹,那个来一句希士良哥几个小时候跟自家孩子拜过把子,剩下一个说希士良家现在的牛是自家母牛产的……各种说辞层出不穷。
一串串冠冕堂皇地套关系的话,从老婆子们口中蹦出,希婉颜兄妹俩都不由地抽了抽嘴,就连围观着的其他人都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这些大言不惭的老婆子,但老婆子们的年纪和辈分摆在那里,其中一个据说还真跟希家有那么点亲戚关系,所以围观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实在是辈高一级压死人啊,在欸乃村这里,对于某些俗规还是很重视的。
“各位奶奶,我和哥哥年纪还小,您几位说的这些我们都不懂,要不,等有机会了,我们再问问爸妈吧。”
没办法,希婉颜真的不想直接怒怼这几个一只半脚都踏进棺材,还老爱惦记别人家东西怎么分的老人。她怕自己多说几句,就把气氛给搞砸了,在她看来,自家又不欠你们什么,凭什么要听你们安排啊。
几个老婆子发现自己几个老姐妹说了这么多,却只得到希婉颜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有点不乐意了。正想继续念叨,就被听见这边风声的村长王容章给制止了。
春耕在即,王容章夫妻俩一大早就下地整秧苗地了,一直忙到中午才回家,回来后便听人说,希士良一家回来了,带来整整两辆车的东西,他除了有些惊讶,也没想过要过来,这跟自家、跟整个村里都没啥关系,他过去干啥,还不如想想田里的事情呢。
只是,等到用过午饭,王容章听说希家那边还没散,他想着,反正饭后也要走一走散散步,于是,便晃晃悠悠地来到希士良家,刚到门口,就听见村里有名的碎嘴老婆子组正喋喋不休地抓着希婉颜兄妹在说什么。
仔细一听,他就不由得在心底冷笑,这些老婆子呀,总喜欢拿她们那一套来说事,合着她们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或者别人都乐意被她们用辈分压着?
以往他只是听说过这种情况,如今既然被自己碰到了,怎么地也得说几句,要不然这些人就以往自己这个村长是白当的,辈分、关系什么的比村长这个位置更重要。
“各位婶婶,逸文和颜儿只是个小娃儿,你们跟他俩讲这些有啥用,他们能懂啥,再说,要怎么做,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