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时,桂婆子给了澜衣额外一部分钱,让澜衣去了京城,若是有机会,将家里其他人该赎身的赎身,想办法安置的就安置。
桂婆子跟在宋时初身后,带着自家男人,往桐城方向走去。
桂婆子的男人年纪比桂婆子小上三岁,是个憨厚老实的姓魏,回桐城的路上,跟大壮交换赶车,路上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沉沉闷闷,瞧着就是个踏实听话又勤快的。
跟桂婆子倒也相配,桂婆子脾气虽然不错,但是是个心里成算,很有主见的一个人。
从省府回去的时候天还是大热的,到了桐城,空气里就多了几分凉意。
省府卫太傅府。
卫太傅书房,抱着公鸡就跟伺候祖宗一样的卫太傅将手里的信函团吧团吧放在火盆里烧了。
祁老祭酒让他去桐城养老。
去不去呢?
都快死了的人了,也折腾不动了,去看看也好,每天有人一起下棋一起斗嘴,玩的不开心了就回来。
若是觉得赶路辛苦,就慢慢的来回。
反正不能让自己吃苦。
伸手摸了一下公鸡的羽毛:“行了行了,别闹脾气了,带你去见你那个老母亲可以吗?”
卫太傅抱着公鸡,眼里带着宠溺。
这个鸡啊!不仅聪明还认识人,甚至还认识路,已经单独一只鸡偷偷往桐城方向跑了好几次了。
若不是卫家家大业大,养着一批闲着的人,估计公鸡跑了都找不回来。
鸡想离开省府,卫太傅自然就动了心思,虽然儿子孙子重孙子都不想他离开,但是他是老人家,他有了决定,不是外人能够随便改变的。
宋时初回到桐城。
奔波劳累一番,休息三天才缓过来。
至于桂婆子的男人魏老头,这会儿跟着桂婆子来到县城,见识了桐城的风景,走在平坦的路上,眼神越来越亮。
“这路可真平。”魏老头搓搓手,蹲在地上,手掌心对着地面,稀罕的不得了,大有一种将地板搬起来好好研究一番的心思。
这么平坦的路,用来赶车方便又平稳,如果大胤整个国家都是这样的路,那该多好了。
当然,魏老头就是想想,为国为民的思想他还没有,身为局限的想法,限制的自由,他只是很喜欢这个地面,很想每天赶车在路上来来回回。
瞧着男人都快趴在地面上了,桂婆子无端端的吃起醋来。
她这个一年多了没有见面的老妻站在眼前,但是,眼前的憨货竟然对地面的兴趣比她还浓郁。
哼!
心里不爽!
桂婆子背过身不理会魏老头。
魏老头稀罕一阵,发现桂婆子生气了,连忙从地上摘了几朵鲜艳的,开的好看的野花,插在桂婆子头上:“莫生气了,不看了以后只看你。”
桂婆子嘴角露出笑来。
魏老头也笑了起来,想出了近乎三十多年,对方随便露出一个表情,他都能看懂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人开心,他也极为明了。
女人呀,不管多大年纪都是需要哄的。并不是需要花费多少钱,而是那颗心,有没有用!
用了心的,女人就会柔软,若是男人不用心,生活就会两难,什么地板不地板,水泥路不水泥路的,没有人继续关心了。
两人走到县城,桂婆子带着魏老头去吃了街边上的麻辣烫,红油麻辣烫,浇上蒜汁,吃的满口留香。
魏老头没敢多吃,差不多饱了就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了。
干力气活的,若是吃多了,劲儿就上不来,容易手软,一辈子下来,早就把这个记住了。
“好吃吗?”桂婆子笑着看魏老头。
魏老头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筷子,狐疑问道:“这也是主子家弄出来的?”
“可不是么,咱们这个主子,虽然生活在农家,但是见识根本事可是一般人比不了的,你可别不当回事,该敬重的敬重,该听话的听话。”桂婆子赶紧将自己的态度表明出来。
魏老头将桂婆子的话记在心里。
两人在县城转悠了一圈,桂婆子不厌其烦的将桐城为什么有变化,最开始的桐城是什么样子的,宋时初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
审视还有顾景垣的奇怪,祁老先生夫子的海量涵养等等,全都说了。
魏老头年纪大了,一天消化不了这么多东西,桂婆子说他就听。
如果记不住,那就记不住了。反正,做好手里的事情,对主子恭敬就可以解决大多数问题了。
桂婆子回到家里,发现宋时初拿着篮子把菜畦里的红色西红柿摘了下来。
一篮子红通通的西红柿,瞧着就好看。
看着也好吃。
宋时初将西红柿洗干净,准备做个牛腩汤,从学堂回来的祁老先生脚步顿了一下,看向宋时初说道:“学堂孩子越来越多,周遭村子有条件的也把孩子给送过来了,老朽年纪大了精力有限,一个人带不了这么多孩子,打算叫同僚老友过来教书育人,宋娘子觉得如何……”
“自然可以,村学的教室也有些不够用,这样明日我去找村长,让村长带人把村学扩建一下,祁先生您若是有人脉,可以叫过来的都叫过来,学堂教导蒙学可以有,也可以教导一些准备去考童生秀才的学生。”
生活在靠山村,宋时初自然是希望靠山村可以发展的越来越好。
现在村子里的学堂相当于一个小学,如果有能里的多人多了,就开办中学大学甚至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