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忠叔一番,沈励离开笔墨斋。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雪花。
下的还不小。
一片一片簌簌落在地上,已经在地面积起一层能淹没脚背的积雪。
他想先去看看周青。
不论周青在告诉他有关那幅图的时候,隐瞒了什么。
这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她。
这次回京......
深吸一口气,沈励直奔回家。
静谧的雪夜,只有下雪的簌簌声。
“沈励。”
沈励一脚踏进院中,迎面听到一声低喊。
周怀山不知何时站在廊下,正看着他。
沈励顿时......
一种偷东西被人当场拿脏的感觉油然而生。
眼角一抽,飞快的瞥了一眼周青那屋,沈励朝周怀山走过去,“师傅,还没睡呢?赏雪呢?”
周怀山白眼一翻,“赏个屁!等你呢!”
沈励......
等我?
周怀山说完,转头进屋。
沈励一脸茫然,跟着进去。
......
不知周怀山到底和沈励说了些什么,一个时辰后,沈励从屋里出来,凝重萧杀的面色比方才在笔墨斋还要浓重。
紧握的拳头手背青筋毕现。
他看了一眼周青那屋。
屋里熄着灯,显然周青是睡了。
盯着看了须臾,沈励几次想要抬脚走过去,却终是没有靠近。
大雪纷飞,他径直离开。
......
翌日一早,周青是在吵闹声中醒来的。
“慢点,慢点,我有点害怕!”周平哇哇叫着。
“快点不是更爽吗?你刚刚不是说你喜欢快的。”周怀山的声音,带着一些颤抖,话音里的兴奋掩盖都掩盖不住。
“可我害怕,太猛了,慢一点,就慢一点,对,对,就这样,很舒服,啊!太舒服了。”
“要不要换个姿势?”
“哇!二伯,你还有新花样?你吃得消吗?都这么长时间了?”
“废话,等着爽吧你就!”
“啊~~~”
周平一声充满刺激的喊叫吓得周青一个激灵从被窝钻出来。
这......
她爹和周平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这对话听着那么像是被和谐掉的部分。
扯了棉衣穿了,周青急吼吼一头奔出屋子。
入目就看到周平正在一只巨大的竹球里面疯狂的蹬着。
那竹球被他脚蹬着原地转动。
周怀山用两根竹棍插入那大竹球,不断地左右摇摆那竹球。
周青......
呃,这就是你们男人口中的刺激?
有病吗!
打了个哈欠,周青靠在门框朝周平道:“大早起的你不读书不练功的,瞎叫唤什么!”
听到声音,周平和周怀山齐齐转头看过来。
一眼看到闺女,周怀山立刻松了手里两根竹棍,霍霍几步朝周青奔来。
“闺女,你看我这大球如何!”
周青望向那只巨大的足能装下几十个周平的竹球,抽了一下嘴角。
“你昨天和李一谈的如何?”周青尽量用最风轻云淡的语气问出这句话。
心头突突的跳着,等着周怀山回答。
周怀山眼底阴霾一闪而过,面上是他惯有的纨绔相。
“嘿,我昨天问了李一半天,结果他也不知道这竹球机关的诀窍是什么,我真是高估了他!还暗影呢!”
周青......
一瞬间瞠目结舌转头看向周怀山,“竹球机关?你昨天和李一畅谈半夜,就是这个?”
周怀山理直气壮反问周青,“嗯啊,不然呢?难道我辅导他读书不成?你爹我虽然学富五斗天生神智,可也没这功夫瞎耽误事。”
周青......
“不是,你,你不是说......”
周怀山抬手一挥,“那幅画?早改朝换代了,我留下的那团墨迹,怎么算都是名家手笔的古董啊!可惜,啧啧,可惜了,烧了,要不然能卖不少钱。”
周青......
“那你不上京都了?”
周怀山就翻个白眼幽幽盯着周青,道:“上啊,当然上,你不是要嫁给那小王八蛋吗?我不去京都你怎么嫁!苟富贵,勿相忘!我是你爹!怎么,难道你要丢下我?”
周青......
周怀山说完朝周平走去,大咧咧的呼喊着,“来来来,再来一局,完事儿我还要读书呢!”
他喊得潇洒,还在飞舞的雪花落下,恰好打在他的眼角。
眼角一滴温润的眼泪,瞬间融化了那雪片,浸在脸上,冰冷的让人哆嗦。
除了周怀山,无人知道他眼角的这一滴泪,有多滚烫又有多刺骨。
周平只感受到周怀山这一波晃动竹球更加猛烈,他哇哇乱叫。
周青只看到一大清早的,两个男人,一老一小,胡闹一团笑的像驴叫。
两人玩完,周平恋恋不舍拍了拍大竹球,和周怀山约好晚上继续玩,转头去外院读书了。
他一走,周怀山仰天一声长叹,“沈励怎么还不来?哎!读书这种事,果然是靠人不如靠己!”
说完,他朝周青道:“闺女,我要去读书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说完,一脸壮士就义的表情,一挥衣袖,嘶吼了一声,“读书!”一头冲进屋里。
周青......
她怎么觉得她爹今儿这么诡异呢?
盯着周怀山的屋子默了一会儿,听着屋里传来朗朗读书声,周青洗漱了去找李一。
她去的时候,李一刚刚给李二换了伤药。
昨日在书院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