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人认得”那姑娘抹了眼泪,忙点头。
云祥心中疑云重重:这是陈将军的女儿,那家中云龙娶的又是谁云祥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可还有姐妹”
“我叫陈愔。我娘去世的早,就我一个女儿。官人怎么这样问”
“陈将军可有收的义女”
“没有呀。”
“你可认识一个叫吕彩霞的”
陈愔一脸茫然:“没听过,不认识。”
云祥出了一回神,陈愔见他不言语,又试问道:“官人,你能帮帮我吗”
“哦,你说”
“我爹爹没了,路上有遭遇了歹人。我有个定过亲的表哥,他在霸州。官人可能送我一程”
云祥想多了解点内情,就答应了陈愔的请求。云祥见日头正高,道:“时辰尚早,不如早点赶路前边找个镇甸,还得给你雇个脚力。”
陈愔点头称是,转身回破屋里拿出一个包袱,又示意小乞丐跟她一道。
“你不是要去投亲吗带着他做什么”云祥不解。
陈愔把包袱露出一角,道:“这里边的嫁衣,还有一对耳环卖了还能换几个钱。想来雇了脚力还有节余”
云祥得知她是想贴补乞丐之用,微微笑笑,心想:要是云龙真娶了这位陈姑娘,也许慢慢会抹平心伤,可惜
云祥也不再多言,三人一道走向几里外的村镇。路上,云祥得知了陈愔姑娘所遭遇的一切。
“年前停战之后,我父亲的棺木被将士护送回老家安葬。按说,我该在家里守孝三年的。可有一天来了一队公门中人。他们说皇上赐婚于我,让我收拾收拾准备出嫁”
“是公门中人”云祥诧异道。
“是啊。平常人哪敢胡说”
“可说赐婚给哪一家”云祥追问道。
陈愔摇摇头:“没有说,只说赐婚。”
云祥本以为渐渐接近真相,略略有些失落,勉强笑笑:“陈姑娘,你接着说。”
“公人们催的很紧,第二天就要上路。李叔说还没有给我准备嫁妆呢。”陈愔解释道,“李叔是我父亲的副将,跟着我父亲很多年了。公人们说不用,说既是赐婚,嫁妆早已准备好。第二天我就上了花轿,一路上吹吹打打,我却特别困。后来就睡着了。”
“睡了多久”
“感觉很久。我醒来的时候,花轿、迎亲的公人们都不见了。我就被绑着扔在了荒野。”陈愔搂过小乞丐,“多亏这孩子发现了我,帮我解了绑。”
见小乞丐很认可地点头,云祥追问:“你还看到了别的吗”
“没有。当时山风很大,还下了雪。我要不是看见红衣服,都不知道还躺着个人。”小乞丐有些自豪,“要不是遇见我,姐姐就算不被坏人抓住,也会冻死的。”
“是啊。那么冷的天,我起初一点知觉都没有。”陈愔道。
“想来你是被人下了药。”
“嗯。我也越想越不对劲,怕歹人再回头追杀我,就藏起了嫁衣,扮成了乞丐的样子。”陈愔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去霸州还是有些路程的,我自己不安全,也没盘缠劳烦官人了。”
“陈姑娘客气了,我也正好顺路。”
三人到了镇上,典当了嫁衣和耳环,换出些散碎银两。云祥见陈愔把大半给了小乞丐,故意问:“你雇车马的钱够吗”
“我可以少雇一截儿。这些天多亏他们奶孙几个照顾我。”
云祥听此言,趁陈愔嘱咐小乞丐,自行去把雇马的费用补足了。一路顺利,送到了霸州。陈愔远房的姨母和表兄见了又是伤心又是欢喜,对云祥更是千恩万谢。云祥又旁敲侧击地问了些事,证实了陈愔的身份。见她身有所安,云祥也就告辞上路了。
回到边关,他就给云龙写信,用军中的信鸽寄回到天波府。他提醒云龙:安排这样一个局并非易事。况且是嫁进王府,又是皇上赐婚,假冒的吕彩霞是怎么通过宗正府验证身份的呢那个吕彩霞到底是谁她顶替陈家姑娘嫁进王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