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茶盏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左香菱也顾不得什么身份礼节了,抬脚就要躲,没曾想那直直飞来的茶盏竟然还会拐弯。
就在左香已经做好被砸中的准备的时候,那碗被人陡然接住了,浅绿的茶汤低落到暗色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了点点印记。
睁眼,只见那茶盏停在了她几寸前的地方,看着那熟悉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便知道是上官飞白来了。
“母后这是干什么?”
将端茶盏的手指一翻,那上等的翠玉茶盏就摔在了地上,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成为了一堆碎片。
见到李云渊一身阴霾的站在左香菱的身后,那怒火中烧的样子,仿佛恨不得连她也不放过一般,顾婉凝不由得心间一颤。
纵然以前李云渊对她若即若离,也不曾有过这样愤恨的眼神,就算是她被封为皇后也不曾有。
但是李云渊越是在乎左香菱,左香菱就必须要死。
“不过是教训一下不知尊卑的婢子而已,渊儿何必动怒。”
说完,不由得将目光落到了澄玉的身上,意有所指的模样。
被皇后跟上官飞白这么一看,澄玉顿时犹如坠到了冰窖一般,全身都觉得颤粟不已。
“我,不管我的事。”
面对上官飞白的怒目而视,澄玉后退了几步。
“她不是婢子,儿臣会娶她做王妃,还请母后不要让为难,否则,儿臣怕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到时候伤了母后可就不好了。”
上官飞白转而将目光落到了皇后的身上,话里话外满是维护跟威胁,哪里还有平日的模样,就连左香菱都觉得这样子的上官飞白有点陌生,却又心生感动。
“母后召她来的事情儿臣已经听说了,证据稍后会有人送到,还请母后不要随便听信谣言,还要将这散播谣言之人好好惩戒一番才是。”
说完,看了澄玉一眼,随即,行了一礼便拉着左香菱走了。
那潇洒的背影让皇后眸光一凝,转而看向了澄玉,眸中满是责备之色。
“这段时间就不要出门了,好好抄写一下佛经,改改这冒失的性子才是。”
一句话便将澄玉禁足了,澄玉就算是有万般不愿,到了这种地步,也不敢说什么了。
等人散去,皇后独自一人进了内殿,在一处供奉着佛像的祭台处摸索了一下。
‘咔嚓’一声,佛像连同祭台旋转了半圈,露出了后面的暗门。
漫步走了进去,一直到一张巨大人物的画像前面才停了下来,看着上面跟上官飞白八分相像的女子,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走到大道上,左香菱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被皇后叫走了,莫不是回了府又折了回来吧。”
看着上官飞白一声的寒意,左香菱不由得想要找个乐子缓解了一下,刚刚她真的以为上官飞白会动手呢,幸好没有。
没曾想上官飞白突然停了下来,左香菱差点撞到了上官飞白跟墙一般坚硬的后背上。
“是秦浦泽,他派人来通知我的,幸好我还没有出宫。”
对于上官飞白突如其来的拥抱,左香菱觉得有点吃不消,抱得那般紧,她都觉得喘不过气来了,不过脸上的喜悦却是挡不住的。
“嗯,没事的,我们赶快回去吧,回去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伸手抚摸着上官飞白健硕有力的后背,左香菱试图安抚着。
来时小马车,回去却是比丞相带他们回来时还要豪华的马车,左香菱不由得想要知道上官飞白有多少私产了,这马车一看就值不少钱。
坐在马车上,上官飞白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那炙热的眼神,左香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再被看上两眼就要融化了。
自从来了临安,她就觉得上官飞白整个人都变了,不仅是外表,就连内里也不一样了。
左香菱突然有点想念那个带她行走江湖的小闷货了,现在上官飞白一点也不好玩,她都不敢随意说笑了。
回到王府,已经换了一块崭新的门匾,偌大的景王府,就像是无形的牢笼一般,将他们圈在了里面,压抑的感觉让人开始低落了几分。
刚从景名苑连夜修的小厨房做了几道小菜,出来就看见院子藤架下边的桌子旁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用看脸,左香菱也知道,那是秦浦泽,念在他好歹帮过自己一次的面上,她今天就姑且不计较了。
“皇上这才刚册封你呢,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那你在秋猎上大展身手了,还真是不担心会给你招来隐患呢。”
秦浦泽端了一杯酒,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上官飞白。
上官飞白也不回应,直直的看着端菜出来的左香菱,看着托盘上并不多的菜肴,才按捺住了要起身的心。
他现在还隐隐有点后怕,差点就让左香菱受伤了,这才第二天,第二天!
左香菱对着上官飞白笑了笑,回来两天了,也没怎么见上官飞白笑过,反而愈加的沉闷了。
刚想放下手中的托盘呢,就看见一片狼藉的盘子,这是她刚刚给上官飞白做的开胃甜点,现在已有一大半进了秦浦泽的肚中,剩下的卖相十分的可怜,左香菱自己看了都没法入口,;脸上不由得升腾起几分不悦。
“哟,刚吃完这山楂羹,这正菜就来了,大厨就是不一般啊。”
相对于秦焯的沉稳,秦浦泽就跟一个纨绔子弟一般,半点没有遗传到秦焯的处世之道。
“这些你都不能动,还记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