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奶奶来到了前方铁门外，指着那的沙发说：“就是在那儿被狗咬了。”
“狗？”
刘奶奶点头，想到那个场景就感觉到十分惨烈：“你姐姐请来的护工出去买菜时，林慧从屋里出来透气，就坐在这个沙发上晒太阳。”
刘奶奶说着，喘息了几下，像是很累，这才又说：“突然跑出来一只疯狗，咬了她，很严重，还没送到医院，就已经没气儿了，林慧的姐姐将她简单安葬了。”
唐夭夭看着沙发边，眸色微微深了深。
“嗯，我知道了，刘奶奶，谢谢你。”
“不客气，孩子。”
徐风这才推着唐夭夭从单元楼出来。
她心里闷沉沉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在内心里盘旋着。
林慧怎么就这么死了，这太意外了。
她只是失去了双臂，但她不是个瘫痪的人，就这样苟活着，也能活一辈子，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身后，还有刘奶奶嘀嘀咕咕的声音。
“这林家生出这么个女儿造孽啊，坏事做多了，得到这么个报应。”
唐夭夭靠在轮椅上，关于林慧的事，整个小区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吧。
这一刻，她再一次感觉到了唐语娇的无情，甚至是冷血。
护工是她悄悄请来的，一定知道她母亲已经死了的消息，却从没露面，甚至，也没告诉父亲。
终于摆脱这个不堪的母亲，她的心里，一定很舒畅吧？
一阵冷风吹过，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侧目，就看到路边的椅子上，一只宠物狗趴在老爷爷的脚边睡着了。
狗永远都是狗，人，却不一定是人。
“大小姐，接下来，要回画展吗？”
唐夭夭点头：“嗯，走吧。”
林慧死了的这件事，她在回画展的途中告诉了爸爸。
电话那边，他沉默着。
唐夭夭知道，林慧毕竟做了他二十多年的妻子，即便是伤透了他的心，离婚了，这一刻，都做不到真正的没感觉。
“爸……”
“夭夭，你不用安慰我，傅家留她一条命，老天爷收走了，坏事做尽，有这个下场，也一点不意外了。”
唐盛泽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是为林慧感到难过，而是感叹人这一生。
好好为人不好吗？
做那么多恶事，到死，也不光彩。
“爸，你能看得开就好。”
唐盛泽活了快大半辈子，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经历了那么多，内心已经渐渐学会了释怀：“人都走了，以后，就不想了。”
“嗯。”
他又说：“对了，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姐姐，那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我怕她会承受不住。”
唐夭夭听着他不安的声音，只觉得可怜天下父母心。
或许，这一切就是唐语娇策划的也说不一定。
但唐语娇是父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愿意让父亲失望，隐瞒了在小区里，她听到的事。
抿唇：“爸，迟早是要知道的。”
“晚一些吧。”
唐夭夭点头：“嗯。”
电话挂断之后，唐夭夭看向了窗外，秀眉微蹙，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