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别追!”唐夭夭喊道。
傅子亦差点就上了桥。
唐夭夭喊了一声,傅子亦才停住脚步。
果然,桥立马断掉了。
落在地上,然后随着地面的吞噬,藤蔓一点点拉下土地里。
消失不见。
能够想象道一个人如果被拉入地里,会是怎样的绝望,窒息。
有惊无险。
傅子亦站在那里,后退了几步。
回头看向唐夭夭,非常执着的说:“让她逃了,再快一步就能抓住她。”
他本来很想抓住她。
唐夭夭道:“没事,六哥你没事就好,我知道她是谁了。”
只要她敢出现,她就敢抓住他,当面对质。
“是谁?”
这里只有唐夭夭看过假夭夭的长相。
他们都没有看见。
唐夭夭道:“表叔。”
不仅是唐夭夭不可思议,连傅子亦他们同样觉得不太可能。
还是一个男人。
傅锦承确定性的问:“你没有看错吗?是个男人,还是表叔?”
“嗯,千真万确,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是表叔。”
唐夭夭如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两个人反差太大了。
怎么出现的那个人会是表叔。
刚才一副要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工人们,在假夭夭离开后的三分钟,突然一下又变清醒。
他们扔掉了手里的刀,不可思议的说:“我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在家睡觉吗?”
“我们在楼下小卖部喝酒,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哪?不是那沼泽地吗?”
他们被自己吓到了。
不知道为何突然到这边。
还以为是在梦游呢。
可梦游也不至于全部人都一起啊。
“都醒了?”傅锦承道。
“这不是早上见过的那几个人,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还以为是他们搞的鬼。
傅锦承说:“你们被人催眠了。”
“催眠,怎么会被催眠”
“这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我们真的被催眠了?”
“不可能的,我们在这生活得挺好,每天都过得很开心,那不是催眠。”
“是啊,最主要是我们挣到钱了。”
“如果是梦,那我也不想要醒来。”
他们被催眠的过程中,就是一场最美好的美梦。
每天早起贪黑也没以前那么累。
还过得很开心。
就算受伤了也很开心。
不知道疼,只知道埋头工作。
老板还给他们发奖金。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生活。
只是梦总要醒来的。
甜过之后是更可怕的噩梦而已。
他们没见过多少世面。
孤陋寡闻。
互相看了看,不停的询问对方。
“你们也感觉到快乐吗?”
“当然快乐,连受伤都是快乐。”
讨论起来。
他们更愿意沉浸在梦中。
唐夭夭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挺可悲的。
或许这就是底层人最极致的生活。
只要工作没有疼痛,还能赚到钱就好了。
也是因为这一点,假夭夭抓到了他们的所需之处。
一个高级的催眠师能够让一个人陷入梦境。
对所知的一切,醒来之后全部只能当做一场梦。
不愿意醒来的梦。
“你们感受到的都是假象,醒来之后,梦都会破碎。”傅锦承淡淡的说:“这世上没有什么心想事成,不劳而获,你们现在感觉到疼了吗?”
他们感觉到痛,摸了摸嘴角还有淤青。
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伤。
明明打架都不疼的。
“现在清醒了?”
就算不想醒来,也得必须面对此刻的现状。
他们处在最渗人的地段。
“我们怎么出去,怎么出去啊。”
他们急了,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却感觉到毛骨悚然。
这要怎么过去。
这是哪里?
如何跨越过去,顺利到达岸上。
“桥已经断了,我去联系区长,让他想办法。”
傅子亦连忙给区长打电话。
这座房子立在沼泽中央,前后都过不去。
正因为如此,没有人发现过这里有个房子。
三更半夜,区长接到电话,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立马开着车来接他们。
只是假夭夭就这么逃走了,有些可惜。
唐夭夭进入房子,里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假夭夭为了调查她的行踪,花费了许多功夫。
而里头的一切,都与他们家有关。
比如她的行踪,又比如乔家人的行踪。
可一想到在大学教书的教授,再与假夭夭联系起来。
还真的难以置信。
唐夭夭把房子里的东西全部收走了。
关于她的一切,也关于假夭夭的一切。
黄三正在外面规规矩矩站着,看到唐夭夭出来,一把跪在地上,哭着说:“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以前做过太多亏心事了,刚才不是故意把你推出去的。”
他认怂,认得特别及时。
唐夭夭瞥了他一眼:“把他交给警察,他以前做过的缺德事,也足够他坐几年牢了。”
还好没揍他。
黄三觉得这也行。
坐牢,吃个牢饭总比饿死强。
见他无动于衷,处于侥幸状态,唐夭夭又说:“你爸活不过几天了,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那就去看看他,说不定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