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吗?她怎么了?”叶清晏扶着叶氏起来,“婶母快起来说话。”
叶氏叹了口气,“就是她。娘娘也知道,她离家出走后,遭遇了歹徒,被……被侮辱了!”
被侮辱了?叶清晏怔住,“等一下,婶母你说七妹她怎么了?”
她还真是不知道,春雨也不曾跟她说起过,而前世里没有这回事。
“宁儿在秀女落选后,就一直跟家里闹,后来还偷偷的离家出走,去德州找老太太,结果半路遇到了几个坏人,把她给,给……唉!从那以后就一直疯疯癫癫的。”
“可找太医瞧了?”叶清晏虽然心惊叶敬宁的遭遇,但落选秀女,怎么说也是她做的,少不了有点责任,“要不本宫向陛下求恩典,派御医过去给七妹瞧一瞧。”
“谢娘娘关心,只是她这毛病是心病,身体上已经早就恢复了,不用劳烦御医了。”
“身体没事就好,心病的话多多开导着些。人总得向前看,有些坑坑洼洼的,过了就过了,不用回头再看。”
“是,妾身也没少这么劝慰,前些日子已经大好了。”
“好了就行,”
“妾身这次进宫,主要是向皇后娘娘告罪,这丫头在疯症的时候,在言辞上对娘娘……如果娘娘知道了的话,别跟她一般见识。”
叶敬宁虽然是在府中内院里咒骂的叶清晏,但难保这话会传出去,最后传进叶清晏的耳朵中。她早就想要进宫来想叶清晏请罪,但是总被挡在宫门外。刚开始还以为是叶清晏知道了,所以在怪罪她。但知道其他的内外命妇,也都是被拒在宫门外后,才算释然了些。
今儿递了进宫牌子,本想又要被退回了,没想到竟然见了,那必然要先请罪。
叶清晏早知道叶敬宁对她有意见,她和她就没有相合的时候,眼下叶氏来请罪,便也无所谓了。
回道:“无妨,只是别被人捅到陛下那里,可就麻烦了。还有下人的嘴,也管严一些。”
“娘娘说的是,妾身一定严管严查。”
“嗯,终究本宫是皇后,除了是叶府的女儿,还是陛下的妻子,代表了皇家的颜面。”
“妾身明白,妾身一定严加管束。”说着叶氏就要再跪在地上,向叶清晏请罪。
叶清晏摆摆手让她免礼,正好春雨端了茶点过来,便请叶氏用茶。
“这宫里的点心就是和外面的不一样,格外的甜美,味道好。”叶氏吃了一口梅花糕。
叶清晏笑道:“喜欢的话,婶母回去时带一些。”
“多谢娘娘。”宫里赏的东西,不管好不好吃,那都是皇家恩典,能供着的,叶氏当然不会拒绝。
“妾身听叶御史说,马上要冬狩了?”叶御史就是叶弘博,在宫里自然是提及官品更合适些。
叶清晏道:“确实是要冬狩。不过本宫就不去了,实在是不喜欢冷的地方。”
“是,娘娘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冷。”叶氏想起来叶清晏小时候的事,几分唏嘘。
叶清晏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就这么怕冷的,看叶氏的模样,似是知道些什么,“婶母,但说无妨。”
叶氏喝了一口茶,目露回忆,“那还是娘娘两岁多不到三岁时候的事了,春雨那丫头还没来府里,大嫂也没离开,大哥也还没有出征……”
叶清晏倒是稀罕了,那么小的时候,她真是没有记忆的,还父母双全?!
宫殿门外,萧长綦带着任然来见叶清晏。
叶清晏回到宫里已经半月有余,任然却一直被萧长綦阻挠着不让见叶清晏,实在是欺人太甚,今儿过来就是笃定了要见一见叶清晏,否则他不光罢官,还要跟萧长綦干仗。
刚到宫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
在说皇后年幼时候的事。
萧长綦侧头看看紧跟着他的任然。
任然,已然愣住了……
没想到有人知道那件事!
……
敬德七年,刚下了一场薄雪的冬天。
叶府的大门外,停着一辆宽大的马车。
身高九尺,身材颀长挺拔,容貌格外英俊沉肃的叶光之,怀中抱着一个粉白粉白的胖团子出了大门。平素严肃的俊容,此刻只剩下一片宠溺慈爱,望着怀中的胖团子,他唯一的女儿,小叶清晏。
小叶清晏很胖,又白又胖,圆圆的脸颊还粉扑扑的,一头浓密柔软的黑发,梳成了两个小揪揪,用粉色的发带绑好,浑身上下就俩字,可爱!
可爱的让人,仅一眼就能心软成柔水,只想让人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摆放在她面前,只为看她一笑,或者是逗她一乐。
“夫君,姣姣的帽子你忘了。”一个高束女猎发髻,身穿狩猎骑装的英气妩媚女子,一手提着弓箭,一手拿着一个老虎帽子,急急匆匆的从大门内跑了出来。
叶光之把怀中的粉团子,放在了马车车辕上,回头看着跑出来的女人,“抱歉,我们太着急了。”
明胧月嗔了他一眼,然后把老虎帽子扣在了粉团子的头上,“姣姣开心吗?”
“嗯!星星。”快三岁的小叶清晏,没有什么说话天赋,即便快三岁了,也只能含含糊糊的嘟囔。
有说,贵人语迟,也有说,话晚长寿。
叶光之夫妻倒是都不愁,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一家三口,驾着马车慢慢离开了叶府。
京城外,有数名骑兵围着一大一小两匹一看便知是千里名驹的马,马上坐着一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