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还没升好,叶夭夭却看着这一大头野猪犯了愁。
体型太大,不好处理。
而且她没有去准备锋利的石刃,现磨的话也很费时间。
叶夭夭想了想,在兽皮裙里摸了又摸,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摸出来一个淡紫色鳞片。
她在野猪身上比划了两下。
鳞片又薄又硬,边缘十分锋利,轻轻划拉下去,便能将皮糙肉厚的野猪肉开膛破肚,十分锋利好用。
小雌性勤劳做饭的模样很美,身形剪影弧度十分赏心悦目——
她蹲在地上,半侧着身,一只手拽着猪耳朵,另一只手拿着陌生雄性兽人的鳞片正在切野猪耳朵……
嗯?
陌生雄性兽人的鳞片??
“!”
鲛人的鱼尾瞬间紧绷了起来,啪啪乱摔,水花乱溅,莫名的狂躁迅速蔓延开来,在心中疯狂滋生。
夭夭怎么能有别的雄性鳞片呢?
这怎么能允许,这绝对不能允许!
“夭夭…你手上的鳞片,是谁的?”
他深呼了一口气,目光焦灼不安,嗓音多了些些压抑难耐的哑惑感。
“啊,你说这个吗?”
叶夭夭看着紧张兮兮的耽安,不解道,“这是部落的司巫大人送的,有什么问题吗?”
“……司巫大人?”
耽安转了转眸,忽然想到了什么,眉眼陡然一冷,“是一条紫色的蛇吗?”
“咦,你见过?”
“……算是见过。”不过那条蛇没有看见他。
他当时和月泓一起来往陆地,半路上被却一道冰冷骇人的王兽镇压所阻挡,他暂时打不过那条蛇族王兽,所以月泓为了帮他,就自己站了出去,吸引那条王蛇的注意力并进行阻挠。
现在细细想来,或许这一切并不是巧合。
那条王蛇可能就是针对他来的……
而且,那条王蛇居然敢将他的鳞片送给了夭夭?
据耽安所知,兽世中那些雄性可不会随随便便将自己的贴身物品送给雌性,除非……他有和那个雌性结侣的欲求。
耽安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暗暗咬紧牙关。
皙白细长的手指,一攥又攥,骨节微响。
那双银白色的绝美瞳眸,单纯不再,取而代之代之的是疯狂涌动的暴戾与巨大的破坏欲,冷冽的红光描摹了几许躁动病态。
他深呼了几口气,暴动却依旧无法平复,反而愈烧愈烈,几乎吞噬殆尽了他的全部情绪,将内心潜藏多年的疯狂一点一点诱发……
这一刻,他忽然认识到了某些连他自己都无法抗拒的事实——
他对于叶夭夭有一种绝对旺盛的占有欲,不知从何而来去,却深深烙刻在了他的心底,一点一点地残存着他的仅有理智。
他不能忍受他在她面前消失一秒。
不能忍受她和其他的生物有一分一毫的接触。
他不想她被任何一个雄性觊觎,不,雌性也不行!只要是一个存在的生物体都不可以!
那些「生物体」对他来讲都是潜在的危险。
不然。
她也会像小时候的阿父一样,突然某一天,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将他彻底抛弃,一点留恋都没有……
与其早晚她都要跑,不如早点囚禁起来。
反正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被抛弃,一样的结局,无数次的重复,每一次都那么的剖心剖肝一般钝痛阵阵……